尽管鬼舞辻无惨彻底封锁了外界的一切消息, 但清司还是隐约嗅到了动乱的味道。
在主公产屋敷耀哉的指挥下, 鬼杀队正全面向无限城推进。黑死牟和猗窝座都不在无限城,他们被尚未来到无限城的“柱”所纠缠,鬼舞辻无惨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此时无限城内只有童磨、鬼舞辻无惨、清司和鸣女驻守,清司正坐在无限城内的一处平台上,晃荡着双腿, 膝盖上方铺着竹简。清司已经学会了竹简记载的“火之神神乐”舞蹈,他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鉾先铃, 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这个平台上只有清司和鬼舞辻无惨两人,童磨被喝令在无限城内巡视,防守鬼杀队入侵。
在无限城内, 清司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但根据时间推算,现在已经是午夜了。鬼舞辻无惨意识到了危险, 为了增强清司的力量, 每隔一天, 他会定时赋予清司血液。
午夜正是鬼舞辻无惨规定的时间。他看了看自己的怀表, 对清司说道:“该喝血了。”
清司听见这句话,抗拒地拧了拧眉心。最初几次食用鲜血,都是在极为饥渴的情况下,过度饥饿让清司无暇辨别气味。而这几日饮血的经历, 则给他带来了极为不好的记忆, 不由自主地对血液产生了抗拒感。
“喝血这件事……不如暂停一天吧?”
“嗯?”鬼舞辻无惨斜了清司一眼, 让他自觉地闭上了嘴。鬼舞辻无惨用指甲在手腕上划出一道伤口, 将自己的手腕递给清司:“过来, 喝了它。”
清司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鬼舞辻无惨身边,跪坐下来。他咬住了鬼舞辻无惨正在逐渐愈合的伤口,犬齿刺入皮肤中,大口吞下溢出的鲜血,尽量避免闻到任何气味。
鲜血沾湿了清司的嘴角,将嘴唇染成一片猩红。鬼舞辻无惨伸出手,抹掉了从他嘴边滑落下来的血液。
“……无惨大人。”
鸣女的声音突然在室内响起,嗓音罕见地略微有些颤抖:“无惨大人,有人闯进无限城了。那个人身上带着能隐匿气息的符咒,我的血鬼术没办法察觉到对方,甚至感受不到对方的位置,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对方在飞速靠近。”
清司如蒙大赦,他松开了鬼舞辻无惨的手臂,极力将哽在喉间的血腥味吞下去。
“已经进入无限城了?”鬼舞辻无惨手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眼睛里浮起杀气:“鸣女,你到底在干什么?!”
鸣女恭敬地低下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面容。相比身份神秘的闯入者,她显然更惧怕面前这位众鬼之王。
“符咒……”鬼舞辻无惨自言自语着,他面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又是珠世!”
“无惨大人,我尽力让那名闯入者死在路上,请给我时间。”鸣女手指摸向琴弦,开始迅速弹奏。她的动作不再像平时那样优哉游哉,手指上下翻飞,弹出一曲又急又快的琵琶曲。
清司听见了格子门关闭的响声,轰鸣作响,波纹般在空气中层层传过来,激起一阵阵回音。
“鸣女,制造逃生门,通向童磨的位置。”
鸣女轻捻琴弦,鬼舞辻无惨身后立即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格子门,漂浮在半空中。未等清司做出反应,鬼舞辻无惨已经将他横抱起来:“如果出现任何事情,就咬破皮肤、将血洒在地上。鸣女能闻到血味,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救出来。”
清司拉住了鬼舞辻无惨的手腕:“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鬼舞辻无惨尚未答话,鸣女猛地一拨琴弦:“无惨大人,她来了。”
背后的拉门被用力撕开,一名浑身贴满符咒、梳堕髻的女人走进室内,衣摆上满是鲜血,怒目圆睁地瞪着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将清司抱在怀里,走向那扇逃生门。他的头发逐渐褪色,变成亮眼的银白,在空中浮动。鬼舞辻无惨身后冒出骨刃,骨刃撕碎了上半身的衣物。鬼舞辻无惨穿着西服时身形清瘦修长,但当他□□上身,清司才发现他的身材其实相当强健。
鬼舞辻无惨单手抱着清司,另一手则拉开门,将他推了进去。
清司目睹鬼舞辻无惨的头发开始褪色,逐渐变成银白,在空中飘扬。鬼舞辻无惨背后冒出骨刃,撕碎了身上的衣服。鬼舞辻无惨将清司朝那扇打开的格子门推去。
珠世将一张符咒贴在额头上,身影瞬间消失了,连鸣女都无法察觉到她身在何处。珠世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鸣女的防守,跑到鬼舞辻无惨身边。她趁这个难得的机会,一拳打向鬼舞辻无惨,手掌没入他的身体中,被吸收了。
清司看到鬼舞辻无惨背后四溅的鲜血,他抓住了鬼舞辻无惨的手臂,手指攀住对方肌肉紧致的前臂:“等等,那我也留下来——”
“我一个人就够了。我留下来对付这个麻烦的女人,你快点走。”
然而清司依旧不肯松手,鬼舞辻无惨烦躁地皱起眉心,背后的骨刺瞬间扬起,鞭子一样甩向他清司的方向。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