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希尔睁开眼睛, 金发散在米白色的枕头上,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就不该喝那么多酒, 她竟然断片了。
“Good morning~”
正上方出现一张笑吟吟的脸, 属于太宰先生, 而她忘记了昨晚她给他开门之后发生了什么。
毕竟一碰上太宰先生的事她就失智是被动技能。
宿舍是日式房间, 卧室铺着榻榻米,边上是放被褥的壁橱,希尔坐起身, 看着完全从壁橱里爬出来的太宰先生,太宰治笑着回望,两人对视良久,希尔淡淡的说:“太宰君,你不用回去洗漱吗?”
“一大早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啊呀, 希尔的反应总是如此有趣啊。”
他站起来,舒展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像一只从午睡中醒来的黑猫。
“那我就走啦。”
太宰治拉开推拉门,出去的时候反手关上门, 希尔一动不动,果然门又突然被拉开,缝隙中出现太宰先生可怜巴巴的脸:“都不挽留一下吗?”
希尔:“……”
“好吧。”
门重新合拢,这一次比上次间隔短,希尔再次看到太宰先生没有一丝阴霾的笑脸, 她反手就是一个柔软的枕头扔过去, 太宰先生装模作样的被她砸倒, 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离开了。
哎呀呀,因为他而产生的情绪真是太可爱了。
听着门轻轻关上,希尔想的东西却正经许多。
如果太宰先生就像他表现出来的欢脱开朗,没有烦恼厌世,开开心心的活下去,那该有多好。
她洗漱,化妆,换衣服,梳顺头发,去侦探社的路上买了一份报纸,原本打算到那里再看,但是头条照片太熟悉,根本忽略不了。
国木田君的照片,标题是民间侦探社介入导致无辜人员身亡,一篇文章里字字句句都是谴责。
他们这些人一旦做错什么事就会尽人皆知呢,不过并非不能接受,毕竟死了四个人,媒体的谴责也好,受害人家属的谩骂也好,都是应该承受的。
以她身为武装侦探社的一员的立场上来看,首先要将事件对侦探社的影响降到最低,尽快将幕后黑手抓出来安抚无辜牺牲者家属的心。
打定主意后,希尔叫了辆计程车去昨天国木田君被拍到的废弃医院,路上给报社发电子邮件,表面上是个来信读者,实际上将报社的资料翻了个底朝天。
向报社提供照片消息的人自然是匿名,IP地址被多重加密,不过这难不倒希尔,刚从计程车上下来她就突破了重重防御,看着屏幕上显示的IP地址发呆。
等等,这不是太宰先生的……?
太宰先生。
希尔什么都想不出来。
没办法,她只能先去医院看看。
医院很大,外围有警方围起来的黄线,阴森,年久失修,周遭都是凄惨的白色,风吹进窗户发出呼呼的声音。
报社收到了很多匿名者发来的照片,上面有国木田先生,有一位女性,还有被关起来的没穿衣服的人,长度在十米之内,门有被破坏的痕迹,安保措施曾经不错,原来如此,是医院的太平间吗?
遗体可是宝贵的东西。
不过一般在不起眼的地方,或者是地下室。
二选一,她很快到了太平间门口,大门都被国木田君破坏一遍了,她可以直接进去,第一眼就找到了监控器的位置,估计太宰先生也发现了,所以那张照片上并没有把他照进去。
船舶运输猛兽时所用的金属笼子,电子终端式的锁。
希尔闭上眼睛。
昨天的场景迅速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宫殿还原。
那个女人。
虽然也和其他受害人一样被拿走了衣服,但为什么只有她是和别人分开关押的?
希尔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国木田君,是我,可以请你讲讲昨天救的那个女人吗?”
国木田独步心中疑惑,秉持着对能和乱步先生互相掀老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