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别胡说。”
费宸直起腰,压着声音说:“可不是我说的。”
“舅妈说的。”
念稚脸颊渐渐泛红,还在拼死抵赖:“我没有。”
费宸:“那些照片呢?搬到这里怎么不见你摆出来?”
念稚心想,以前摆照片是因为见不到他真人,现在见到真人了,干嘛还要摆照片。
不过她没有这么说,抿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费宸慢半步走在她后面,在她后颈轻轻地捏了一下。
念稚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转头,假装恼怒地看着他:“别闹。”
说完,就这么缩着脑袋,离得他远远的。
进屋之后,念稚先给舅舅煮了茶,然后去厨房帮舅妈做饭。
费宸坐在另一张沙发上,舅舅偶尔瞥他一眼,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跟他们不太一样。
有种感觉——就像是电视上的那种精英,十分不接地气。
舅舅心里下着定论,感觉这男人不太像是会疼人的。
茶煮好后,蒸汽将茶盖顶的噗通了两声,费宸垂眼,起身给舅舅倒茶。
舅舅前一秒还在想着费宸不接地气,看着太精英,后一秒连忙起身:“我自己来。”
费宸摁住他:“我来。”
他声音不高不低,舅舅听后摸了摸鼻子,又重新坐回去。
费宸滚了茶,烫了杯子,倒满。
舅舅握着那茶杯,感觉有点烫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才是舅舅,可面对费宸总是有种莫名地局促感,就好像在他头上压了座山一样。
“舅舅——”费宸轻声开口。
舅舅连忙摆手:“啊,你不用叫我舅舅,我姓吴,口天吴。”
费宸想了想:“吴舅舅。”
“......”
不再纠结称呼这个问题,费宸也不是喜欢闲聊天的性格,直奔主题地说:“四年前,念稚从学校休学,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事。”
关于这个问题,费宸也问过念稚,只不过她每次回答的都很含糊。
只能从中拼凑出,大四那年念稚家里出事,她不得不休学回家。
舅舅抿茶,轻叹了口气:“四年前呀......”
“我姐夫,也就是念稚的父亲,投资不善,家里公司破产了,还欠了不少外债。”
“也是祸不单行,念稚母亲我姐姐又查出癌症,本来治愈率挺高,可赶上家里破产这件事,没钱治,加上心理压力太大,病情恶化的很快。”
“这中间,又穿插了她父亲被人要债,逃出去,不久之后警察打电话告诉我们,他自杀在外面。”
说到这礼物,舅舅突然觉得这些事压在念稚身上,又何尝不上压在她的心里。
念稚一直对病逝的母亲有愧疚,如果当初家里还有钱,或许她母亲最后也不会走的那么快。
舅舅看了眼厨房:“她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
费宸:“嗯。”
舅舅咂摸着,点点头:“也是,念念特别能忍,从来不跟外人说这些。”
外人?
他算是外人吗?
厨房里,念稚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择菜,耳边哗啦啦的水声突然停下来。
舅妈突然问:“这费宸,是不是你以前特别喜欢的那个,还经常为了他半夜偷哭。”
一说到以前的蠢事,念稚脸真的是红了又黑。
“舅妈,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啦!”
舅妈取笑她:“还什么时候的事情?三年前的事儿,你说远吗?有次半夜我听你房里有动静,吓得进去一看,只见你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照片,一个哭一边说......我好想你。”
舅妈真是烦人,一边说还一边学念稚当时抱着相片的举动。
念稚:“啊啊啊,别说了!”
“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舅妈:“行行行,你别捂耳朵了,我换个话题。”
念稚把手从耳朵上放下来。
舅妈想了几秒又问:“费宸他是干什么的?”
念稚:“跟我在一个公司上班,他算是......管理岗。”
舅妈被这几个字吸引:“管理岗?他管理多少人呀?”
念稚随口一答:“好几百号吧。”
舅妈:“那他这主管年薪不少吧?”
念稚幽幽地转头:“舅妈,在你心里,管理岗最大的就是主管吗?”
舅妈:“一惊!难道他是......部门经理?”
念稚收回眼神:“当我什么都没说。”
谁知舅妈又在自言自语:“你说他是部门经理我也是信的,你任职的公司是个大公司呀,像他这个年纪能做到部门经理已经很不错了。”
念稚一个劲儿地点头:“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晚上做的菜都是念稚爱吃,剁椒鱼头,辣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