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又离家出走了呗!”白秋练凉凉道。
白玉堂上次来金陵就是甩开了白锦堂护送他去松江府的伴当独自开溜的。这次护送乔二娘回苏州, 因白玉堂孤身赴险, 白锦堂说了他两句,白玉堂不高兴便又闹起了离家出走。
“谁、谁离家出走,小爷会离家出走?”白玉堂梗着脖子辩解道, “我只是想知道毛家画舫的事情如何了。”
小龙女看穿了他的心虚, 用过来人的语气很是语重心长地劝道:“离家出走不是好习惯!”
“你难道不是离家出走?”白玉堂反问。
神仙既然分老神仙、大神仙和小神仙, 那小神仙肯定也与他们人族的小孩一样被家里的老神仙、大神仙管束。小龙女是个小神仙, 正常情况下也不该独自在外吧?
“不是呀,我是犯错被赶出家门的。”小龙女一本正经道, “我小时候很顽皮,也经常学人离家出走。一开始没挨骂,只要我回家了阿爹阿娘就很高兴, 后来次数多了离家出走后就被被揍。哎, 再然后又做错事就被赶出家门, 有家回不得了。”
白玉堂:神仙这么无情的吗?
“你多久没回家了?”白玉堂小心问道。
“嗯~我被赶出家门时, 大概安史之乱刚结束吧!”
“!!!”白玉堂吞了口口水问道,“你几岁了?”
“在神族不算大, 大约就是两千来岁吧!”小龙女伸出手指头算了一会儿, 发现手指头不够用吗,歪着头道:“我出生那会儿, 武王正在西岐举兵反朝歌。”
白玉堂:!!!两千六十五岁?
“你阿爹阿娘将你赶出家门那么多年,没有来看过你找你回家吗?”白玉堂好奇道。
“唔~我不是被爹娘赶出来的, 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 我又那么聪明可爱, 怎么可能被爹娘赶出家门?”小龙女傲然道,只是不待白玉堂追问,又垮下肩膀,“我是闯了祸离家受罚的,我爹倒是偷偷来看过我一次。也许不止一次,但没有见面吧!毕竟,我是受罚,若是阿爹阿娘时常来看我会被人说的。”
“父母探视自己的孩子,谁会说?”
“你们人有许多长舌妇碎嘴公,我们神仙也是如此。”小龙女叹道,“虽说别人讲了什么不重要,但若因此令人质疑天规的公正性总是不好。”
“你……犯了天规?”白玉堂有些意外,犯天规一听就事不小。可天规那么无情么,连小孩子都要罚。
“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先说毛家的事情吧!”小龙女转移话题,与白玉堂说起她的调查结果。
“这毛家父子当真可恨!”听到毛家与狐狸一家的纠葛,白玉堂颇为愤怒,“那眼下我们要做什么?”
“先去毛家查看一番,然后去一趟地府了结此事。”小龙女道,“狐狸一家都已经死了三十年了,在符咒的压制下,灵识消失的厉害,只有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才能蕴养魂魄。然后便是最初害死胡家的毛老爷已经死了,当初的那位毛公子亦是风烛残年。我想去看看他们的结局是什么,若有什么账拉下了,也好向判官举发。”
听到要去地府,白玉堂跃跃欲试,地府的规矩是不能随意带生人进出的。不过小龙女本是孩童心性,让白玉堂央求了两句便同意了。
两人先去了毛家,发现那毛公子岂止是风烛残年啊!毛家虽然有钱,老太爷自然不缺丫鬟伺候。但久病床前无孝子,毛老太爷只有丫鬟照顾,子孙顶多依着规矩来问安。因子孙敷衍,伺候的丫鬟也没有十分精心,如今活着倒像是惩罚一般。
“这样的人杀了他反而便宜了!不过总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白玉堂略有些遗憾,“毛家买卖人口,逼良为娼,赚得都是不义之财,可惜我一人带不走许多东西。”
小龙女闻言微微一笑,带着白玉堂进了毛家的藏宝阁,递给他一个锦袋。白玉堂先是不解,小龙女教了他一句口诀。白玉堂打开锦袋,念了一句口诀,藏宝阁的宝物就落到了锦袋之中。
白玉堂大喜,一番敲打,又找出了毛家的小金库,搬得毛都不剩一根。唯有一个盒子却用心抱在手上:“这是毛家花楼和画舫上红牌花娘的卖身契。”
普通女伎的卖身契在老鸨手上,那些红倌人的卖身契却收藏在毛家。这一张张卖身契,包含了太多血泪。
“我是不插手凡人之事的,不过那陶三郎虽是妖,却在红尘中打滚,没有许多忌讳。”
白玉堂得了小龙女指点,寻了陶三郎相助。陶三郎知道白玉堂是小龙女的朋友,便替他出面打点衙门上下,将那些女子放良。待这些女子离开伎馆,白玉堂又暗中将毛家的钱分给她们。
这些姑娘有的原有情郎,只是无力赎身,便带着这钱做为嫁妆随情郎从良。余下的姑娘白玉堂用了他兄长的关系,将她们送到别的城镇生活。
陶三郎和白玉堂并非一下子将那些花娘带出来,而是趁着他们外出装作劫匪劫走,然后询问她们的意愿,给她们新的籍册和钱财送她们离开。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