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还请诸位不要阻拦。”
东来回:“这里不是檀州。”
这是神容刚才吩咐好的话。即便是要追绿林贼匪,在别人的地面上,也不能生事,周均注定拿她没办法。
果然,周均最终带着人往回退了一段,朝另一头绕行走了。
算他识相。神容没再管他,朝外吩咐:“快行,直往幽州。”
……
望蓟山里,长孙信又刚从坑洞里上来。
正拍着灰尘皱眉想法子,一名护卫快步自山道而来,双手呈上刚送到的信件。
长孙信看那信封便知是赵国公府送来的,立即接过拆阅,看完低低“咦”一声:“那岂不是就快到了?”
一面带着随从们匆匆出山去了。
胡十一刚由雷大来接替了岗,还没走,伸头看了一眼,转头正好瞧见刚从关城过来的山宗。
“头儿,长孙侍郎刚有急事走了。”
山宗随口问:“什么急事?”
胡十一道:“就听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快到了’,也不知是说什么快到了。”
山宗往山外看了一眼,料想还是坑下的事,扫一眼那头被看守着的重犯,走出山道,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胡十一跟上去:“头儿是要直接回军所?”
“嗯,回去练兵。”山宗策马出山。
胡十一上马跟上,对此已见怪不怪了。
自京里回来这么久了,他一直就埋头忙军务,哪一处都亲力亲为,像不嫌累一般,眼下都这时辰了,还要去练兵。
回到军所时日已微斜。
山宗下马,直往演武场走。
身后大门外忽然冲来一匹马,老远就在唤:“郎君!”
是广源的声音。
山宗停下脚步,手上拆着护臂绑绳。
广源马骑得太急了,简直是横冲过来的,守门的差点都被刮到。
还是门口的胡十一一把给他扯住了,骂道:“你小子干嘛呢,搞袭营都没这样莽的!”
广源根本顾不上他,一翻下马就跑到山宗跟前:“郎君,方才长孙侍郎回去嘱咐他们家随从快些安排,说是人就快到了。”
他说得太快,倒豆子似的,一边说一边喘气。
胡十一在旁听得咂嘴:“谁啊?谁快到了?”
山宗拆护臂的手一停,倏然掀眼。
长孙信在山里的话,眼前广源的话,连一起,一下全明白了。
广源喘口气:“还能有谁,当然是……”
话没说完,看见山宗已经动了脚步。
他大步走向自己的马,护臂绑绳紧紧一扯,翻身而上。
胡十一愣住:“咋,头儿你不练兵了?”
山宗手里缰绳一振,直接疾驰出了军所。
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唤人,又上马跟上。
……
幽州雄浑的山岭在天际起伏连绵,神容又绕过了那座经过了两次的道观,再不远就会进入幽州大地了。
“少主。”外面东来忽唤。
神容揭帘:“怎么了?”
东来打马车前,低声说:“之前那队兵马跟来了。”
神容透过窗格往后望,果然看见一队兵马拽着尘烟跟在后面,约有十数人,看起来就像是在追他们。
为首的人胡衣宽刀,老远看不清神情,但也能大概看得出他一双细眼盯着这里。
檀州镇将周均。
东来道:“他们肯定是没追到那几个绿林人才来的。”
神容猜也是这样,笑一声:“追过来做什么,找我要人?不用管他,直接往前甩开他。”
东来称是,下令护卫鞭马加速。
车马碾着道上尘土飞扬,行将进入幽州。
神容往窗格外又看一眼,蹙眉,周均竟然还追着,马蹄声近已可闻。
但随之,另一波更强劲的马蹄声就盖了过来。
神容循声往前看,窗格里只有弥漫的烟尘,看不分明,她却隐约看见了一抹烈黑身影,伸手揭开车帘:“停车。”
车马骤停。
她终于看清,前方疾驰而来的男人,黑衣烈马,凛冽如刀出鞘。
尘烟漫舞,除了风声和马嘶声,只余如雷马蹄声。
山宗策马而至,一扯缰,在车前停下。
神容抬头看他。
他也在看她,眼神幽幽深深落在她脸上,嘴角微提,好几眼,才转去后方。
后方的周均追上来了,一阵勒马声。
他细长的眼早就盯着山宗,却见他只盯着眼前的马车,此时才算看来。
山宗看着他:“何事?”
周均看一眼马车:“前些时日这位贵人刻意阻拦我追捕绿林贼匪,原来与你有关,你们是相识的。”
神容在车中听着,不动声色,料想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却见车前的山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