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溪刚知道陆唤只要一打开幕布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时候,脸颊发烫得不行,一连坚持洗了好几天的头,每天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地坐着,竭力做个精致girl。
但是还没坚持四天,她就坚持不住了……维持形象真他妈太累了……她还是恢复了躺在沙发上吃薯片的懒散样子。
为此,她逼迫陆唤不要随时随地打开幕布看自己,要是看,一定得提前和自己说,至少让自己冲进卫生间往脸上抹点化妆品吧!
陆唤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顿时语塞。
宿溪气成球“而且还是在上朝的时候!”
她给陆唤买了衣服,想给他一个惊喜,不想让他在幕布里看到,所以特地挑了他上朝不可能打开幕布的时候下的单。
陆唤一边将面前的快递徒手撕开,一边抬眸,有些委屈地道“金銮殿上朝廷百官吵来吵去,实在是让人头疼。”
吵得他脑子嗡嗡响,他只想打开幕布看看她在做什么,图个清静。
宿溪将快递包装扔在一边,将里面的十几件衣服拿出来,懊恼地说“可这样就完全没办法给你惊喜了。”
陆唤看着她拿出衣服,顿时意外地睁大眼睛,露出喜上眉梢的表情,惊喜地问“小溪,这是买给我的吗?!”
宿溪“……”
宿溪被他故作亮晶晶的眼神给逗笑,往他肩膀上捶了下“好了,别装了。”
陆唤见她笑了,这也才笑起来。
他见到宿溪一直蹲在地上,忍不住将她拉起来,说“坐床上,小心腿麻。”
他不说宿溪还没觉得,一站起来果然觉得两只腿都麻了,便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但是越是坐下来,从脚趾到膝盖更是犹如布满了麻点点一般,宿溪忍不住吸了口气。
“果然麻了么?”陆唤又扶着她站起来,让她走两步,等她恢复了一些之后,才让她在床上坐下,顺势在她面前蹲下来,左手按着她的脚踝,右手将她的拖鞋摘了,轻轻揉起她的脚掌上的涌泉穴来。
宿溪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他力道不轻不重,被按得很爽,仿佛连她多年痛经的毛病都能缓解一般,她不由得别开了脸。
过了会儿宿溪抽出小腿,对他道“你快试试。”
陆唤扭头看了眼一地的衣服,心中动容,回头问她“原来那日你给我量尺寸,是为了这个。”
“不然是为了什么?”宿溪笑着道。
陆唤依然蹲在她面前“我还在宁王府的时候,忽然有一天见到破旧的衣橱里多了一排大氅,那时我便想,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我。当时我无论如何想不到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也想象不出来你的容貌。”
他说这话,宿溪的视线就忍不住落在了他的衣襟处露出来的一小片锁骨上,那里还有浅浅的鞭伤疤痕。宿溪笑着道“胡说,你以为当时我不知道你的心理活动,你明明是警惕万分,觉得给你送东西的人是大坏蛋。”
陆唤听她这话,莞尔了一下。
宿溪见他好看的笑容,心神荡漾,但同时又有些酸楚,她张开手,对陆唤道“抱一下。”
宿溪太跳跃,陆唤没反应过来,耳根陡然一红“为何突然要抱?”
宿溪恼羞成怒“搞快点,抱不抱,不抱算了。”
她话音未落,陆唤就陡然站起身来,俯下身拥住了她,宿溪坐在床上,被他压得微微往后仰,腰脊有些难受,发出了一声轻哼。
陆唤感觉得到,于是翻了个身,在床沿坐下来,掐住宿溪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他紧紧抱着宿溪,将脑袋埋在宿溪脖颈处。
宿溪感觉贴着自己的少年的胸膛里的一颗心脏的跳动,感受到他的快乐和慰藉,无关乎任何**,他就只是单纯地拥抱他的唯一罢了。宿溪的手放在陆唤的脖子上,说“都过去了。”
陆唤摇摇头,道“不必安慰我,我并不觉得那时苦。”
宿溪“为什么?”
陆唤道“前十四年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罢了,而且我现在都已经快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我感觉我的人生开始的地方是从有一天风雪之夜,我的茶壶里突然多了水开始。那之后喜怒哀乐才开始清晰了起来。至于先前――先前宁王府中有多少下人,长什么样子,我半点也没留心。不过,要是可以的话,幕布早点出现在我面前就好了。”
宿溪不解,从陆唤的胸膛里将脑袋抬起来,看着他。
陆唤也抬起头来,垂眸看她,莞尔“想多帮你跑几次八百米,偷偷往你口袋里塞零花钱。”
“零花钱?!”宿溪顿时眼睛亮了“说话算话!我给你买衣服花了好多钱,快穷了。”
陆唤将手伸入怀中掏了掏,忽然掏出一张建设银行的卡来,递给她。
宿溪一头雾水。
陆唤“我有身份证了,开了户,这是银行卡,里面应该有――”
陆唤让人帮忙倒卖了一些银两和辨不清楚年份的宝石,卖来的人民币全都打进了这张卡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