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此刻这般咄咄逼人,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情不自禁地走到妈妈的身旁,想要像以往一样挽住她的胳膊,可谁知扑了空。
“我该怎么做才能回到我的身体里?”黄丽洁稳住身形,眼神哀愁地看向病床上毫无生机的女人:“我妈妈有心脏病,我怕再这么下去,她身体扛不住。”
顾绯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还是需要靠你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你就能够醒来。”
另一边,贺钦听着这赤.裸.裸的威胁,心生恼怒,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了几句:“妈,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难道你从没有过吗?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也主动提了分开,我是想要和丽洁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不要脸闹到家里来。”
黄母闻言,只觉得血压飙升:“什么叫做我没有犯错的时候?你犯错在先,本就应该痛改前非,难道还很光荣吗?”
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连带着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拿出药,才刚倒出两个小药丸,却控制不住洒落在地。
黄母一下子着急了:“还不帮我拿药倒水。”
贺钦一直知道丈母娘有心脏病,此刻听到她的吩咐,动作一下子迟缓下来。
他阴暗的想,如果母女俩都一命呜呼,那——
疯狂的想法刚出现,便如野草般疯狂蔓延,他侧过头,不敢面对黄母不可置信的眼神与痛苦的神情。
一旁的黄丽洁瞧见妈妈这般绝望的模样,只觉得痛彻心扉,她有心想做些什么,但却无可奈何。
跪坐在妈妈的面前,眼泪更是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往下流:“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等顾绯提醒,黄丽洁像是开了窍似的,虽然每次靠近自己的躯体时都会有巨大的抗力出现,但她仍和不要命似地继续尝试。
一次……两次……
不知尝试了多少次,依旧无果。
最后,当黄丽洁瞧见妈妈额头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与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她视死如归地做最后的尝试,倘若再晚一些,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好在这一次,她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灵魂归体的刹那,浑身震荡。
黄丽洁手指微动,睫毛微颤,终于悠悠转醒。
当她睁开眼,视线对上洁白的天花板,记忆立刻回笼,她猛然坐起身。
听闻动静的贺钦只回头瞥了一眼,便惊慌失措,他拼命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同时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药瓶里拿出药,给黄母喂了下去。
做完了这一切,贺钦才深情款款地走到床边。
他眼眶泛红、胡子拉碴,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下一秒,他激动地把黄丽洁搂在怀里:“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像个复读机似的,反反复复念着“对不起,你终于醒了”这两句话。
黄丽洁闭了闭眼,泪水潸然而下。
扪心自问,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庭,如果贺钦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哪怕自己心里带刺,哪怕自己永远都过不了心里这关,但她依旧很有可能会选择原谅对方。
可贺钦竟然为了一己私欲,置她妈妈的生死于不顾,置她们俩多年的感情于不顾,这样的男人,根本没有被原谅的资格。
最可怕的是,未来的某一天,也许贺钦还会选择同样的方式,再次伤害家人,她绝不容许。
黄丽洁面色平静,甚至于还能从她的眼里看出迷茫之色,但她的心底,却波涛汹涌,风浪攒聚。
她缓缓伸手,搂住了贺钦的腰。
与贺钦离婚固然简单,可她不想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对方,总要叫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一昧欺负的。
贺钦始终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但黄丽洁这番回应,终于让他放下心来。
女人嘛,只要哄着,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对不起乃们,昨天实在是太昏昏沉沉了,吃了药就睡了一天,今天还是吃药,补更又要挪到明天了,对不起对不起,嗷!继续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