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慌乱!
温衡却没空解释这些,他抱着景清冲向了大殿:“道和!道和!快救人!”
王道和和谢灵玉他们出来的时候,只见温衡怀中抱着已经成了血人的景清。谢灵玉双瞳一下放大:“景清!”景清听到谢灵玉的呼唤,他艰难的转过了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眼泪就已经滚滚而下。
温衡坐在房间外,他不敢到里面去。明萱和太史谏之一左一右的陪着他,温衡双手握着讨饭棍,他低着头,身躯似乎在颤抖?
太史谏之扯开话题:“太子,方才你做了什么?我们怎么一下就从承家坞到了玄天宗?”承家坞因为有问天阵的原因,城中只在外围才有几座传送阵,承家内部是没有传送阵的。
温衡道:“方才我第一次在承惠界用了道木根系,我走过的地方,只要心念一动,就能瞬息到达。”他的声音低沉,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也是,任谁看到景清成了那般模样,也不会好起来。
温衡双手颤抖的握着讨饭棍,他突然开口了:“谏之,我觉得我做人真的很失败,我的修为真的不够。看到景清那孩子变成了这样,我想杀光承家。你懂这是什么感受吗?”
太史谏之沉默了许久,只听温衡说道:“飞升之前我发过誓,以旁观者的态度来看待上界的人和事,不徇私不偏袒。可是我还是做不到,一直以来,我对上界没有归属感,我想着我早晚有一天要回去的。
可……我不得不承认,到了上界,有很多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萧厉的事情,我逃了。他不怪我,我心中想着,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该放就放,不要因为仇恨蒙蔽了我的双眼。
我是如此的大义凛然,现在我却发现,那只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我是个俗人,我之所以会对萧厉说出那些话,只是因为我对死去的鬼族没有印象没有感情,他们对我而言死了就是死了,无足轻重。
景清受伤,我却觉得无比的愤怒。因为景清是我朋友的孩子,这些年我看着他长大,我记忆中有他。我……真的很卑劣。我说的不徇私不偏袒,其实就是一句空话。从飞升的那一刻开始,在我心中已经有一条线,我没有公平的对待上下界的人。我心中早已有了远近亲疏之分。
胡斐斐为了我不确定的一句话,赌上了全部身家来帮我。我却连他的子侄都无法保护。我口口声声说凡事有因果,可景清做错了什么?他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做错了什么?巫族要这么对他?我无法原谅。”
温衡抬起了头,太史谏之看到一贯笑容满面万事不在乎的温衡红了双眼,他眼中有压抑的愤怒。温衡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杀人,我想让伤害景清的人都付出代价。去他妈的旁观者,去他妈的因果轮回。我只想毁了巫族,让伤害景清的人付出代价。”
明萱说道:“如果这是您想做的,那就去做吧。太子殿下,您一向温润有余魄力不足,难得您想做什么,我们一定帮您达成。”
温衡握着讨饭棍的手背上都出现了青筋,他深深的看着太史谏之和明萱。
太史谏之单膝跪在温衡面前:“从得知您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太史谏之这条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我曾经对您说过,我愿成为你手中的剑,为您冲锋陷阵。这话一直有效,只要您一句话,我现在就让巫族的人付出代价。”
明萱也跪在了温衡面前:“太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您觉得下界的人比我们更加让您信任也很正常。您想和过去斩断一切,以全新的自己迎接未来,我也能理解。您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天塌下来有我和太史谏之顶着。应龙一族和麒麟一族,愿意为您付出一切。”
温衡双眼都出现了红光,他呼吸沉重了起来。他握着讨饭棍站起来刚想说什么,就见门打开了,王道和走了出来:“师尊,你要去哪里?景清需要你的帮助。”
温衡的双眼中红光散去,他看向王道和:“景清怎么样了?”王道和语速极快:“不太好。用上了灵药,可是灵气亏空的厉害。师尊,我需要你搭一把手。”
温衡看了看太史谏之和明萱,又看了看正闪着亮光的承家坞,最终他和王道和一起走到了卧室中。
太史谏之和明萱互相看了一眼,太史谏之遗憾的说道:“方才我以为太子会冲出去杀光巫族人。”明萱道:“太子有这个实力。”
明萱幽幽的说道:“只不过在敌人和亲人之间,他选择了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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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他脆弱的像是狐族的狐尾花一般。狐尾花开到最灿烂的时候,一阵风刮过,就会碎了。
灵玉跪在床边握着景清的手,景清的手有点凉,他怎么都没办法暖回来。谢谨言站在灵玉身边,他心痛的看着床上的青年。他听灵玉说过无数次景清的名字,在谨言的印象中,灵玉最经常提到的名字就是景清和云清。景清他温文尔雅谦和风雅,就算现在他倒在床上,谢谨言也觉得这话没错。
王道和进门之后对温衡低语:“识海和紫府破裂,灵脉断光,灵根也被毁了。师尊,你能不能救景清?”温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