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似的雾气,将必败剑架在了半空中。
仅仅是阻隔片刻,长/枪断成两截,但元献也趁此机会抱住琅鸟,就地滚开,避过了容妄的攻击。
叶怀遥做戏做全套,来之前让容妄封了他七成功力,若非如此,容妄也不可能这一下就将他手中的兵刃震断。
元献受到未能抵消的魔气余波冲击,也感觉到叶怀遥必然并非全盛功力,抬起眼来正要说话,瞳孔却猛地一缩。
他看见,叶怀遥和容妄发出的在招式碰撞之下,竟没有抵死较力,两人手上各自有一道闪电状的痕迹闪出银光,而后转眼之间,风停雨静。
元献下意识地一把握住自己的手腕。
——那银光闪电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道侣契约法印!
这么多年来,他认为是耻辱的印记,心心念念想要解除,而在叶怀遥十八年重回之后,法印便任由催动也无半点反应。
元献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只认为大概是叶怀遥身体尚未恢复,或是两人心中产生嫌隙,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反正是否有感应也对他毫无影响。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看见自己的道侣法印在容妄手腕上亮起。
这他妈不是当面戴绿帽子吗?
元献听见自己声音干涩地说:“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道侣契约结下之后,只有刻意以灵力催动,或者双方彼此心意照映,才会产生共鸣反应。
叶怀遥和元献相看两厌,根本不可能这样去做,所以两人根本没发现也没想到那契约竟然已经不存在了。
直到方才,容妄满心杀意并非是冲叶怀遥而去,却被他拦住,为了防止误伤,法印才自动化现——让三个人都很措手不及。
容妄本想说话,但看了叶怀遥一眼,又把嘴闭上了。
方才听了纪蓝英的话还半信半疑,觉得太过荒谬,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什么怀疑也不必有了。
叶怀遥平静地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想问一问元兄。若非道侣法印从你的身上自动脱落,在咱们没有共同解除契约之前,谁也拿它没有办法。请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纪公子在一块的?”
元献本来是满心惊怒,情绪之激动都出乎了他自己的想象,问话的时候原本带着质问的语气,结果听叶怀遥这么说,他倏地一怔。
世人在大面上所知道的,是元少庄主太过绝情,明圣刚刚出事不久,就找到了新的意中人。
但元献和纪蓝英自己心里有数,在瑶台一战之前,他们两个就已经意外相识,互相有意了。
只不过纪蓝英一直若即若离地同时吊着好几个人,自然不会表明自己心中所想,而元献又有婚约在身,因此也一直谨守规矩。
虽然相处交往之间很有几分暧昧,但他们从未发生过出格举动。
唯有一回,元庄主收到明圣前往瑶台赴魔君之约的消息,便催促元献前去帮忙,也好献一献殷勤。
元献不愿,便又被他以“无能废物”、“连讨好都不会”、“这辈子也配不上人家”等话臭骂了一顿,父子两人不欢而散。
元献心中苦闷,喝了个烂醉,迷迷糊糊去找纪蓝英倾诉,并且向他表白心意——那个时间,叶怀遥应该正好在瑶台之上会见魔君。
元献想到此处,脸上乍青乍白,说道:“我跟他……我跟他从来未在一起过。我确实说过自己的意中人是他,但、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一顿,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仅仅是一个婚约的问题,因此虽然十分难以启齿,还是如实说道:“是你去瑶台上那一次,我酒醉之后神志不清,同纪蓝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他对此事的时间点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晰,一是因为对父亲的呵斥耿耿于怀,第二点也确实在当时感到了心血上涌,仿佛有一股力量从体内抽离。
但因酒醒之后身上再无异状,后来又得知了叶怀遥出事的消息,因此元献从没往道侣契约的地方想过。
叶怀遥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元献不想跟他有婚约,那没关系,但要不是他的所作所为,叶怀遥又怎么会受到刚刚解除的法印反噬,以至于跟容妄之间发生了这么一档子烂事?
刚开始从纪蓝英口中的话猜测到真相的时候,叶怀遥原本颇为恼怒,此时看见元献这满脸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惊诧羞愧的表情,他简直连气都起不起来了。
周围一圈八卦的魔将竖起耳朵听着,叶怀遥暂时不想再纠缠这件事,转而问道:“那么不知元少庄主此来离恨天,是要做什么?”
元献沉默片刻,说道:“误入。”
他心乱如麻,整件事情经过早已在脑海中乱成一锅粥,只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再说自己是为了救叶怀遥而来,那便实在太可笑了。
容妄站在旁边,看着叶怀遥与元献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往事,看着叶怀遥听闻契约解除的经过,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愉之色。
他很少看见对方将不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