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原来他的话是在这里等着。
这些年来,因为元献的态度,玄天楼的人没少暗地里生气,但无奈叶怀遥已死,他们也也不能霸道地阻止元献这个挂名的道侣与旁人交往,因此有气也只能忍了。
叶怀遥今天这话说的颇不客气,倒是让其他人听的解恨。元献挑眉,定定看向叶怀遥。
叶怀遥的完美无瑕,曾经就像是元献心中的一根刺。提醒着他,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源于一重荒谬的交易,自己在他面前,永远要矮上一头。
所以他活着的时候,元献没有兴趣去了解明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在他死后,甚至会觉得如释重负,急切而高调地做出一些本来不太合时宜的举动,证明自己的自由。
明圣风流潇洒,登高凌绝,他是令每一个怀春少女梦寐以求的情人,也是令每一位剑客侠士念念不忘的对手。万千仰望的角度,不适合同样骄傲的元少庄主。
不过元献从未想过,叶怀遥会以一种这样的方式回来。让他无意中窥得了对方更像“人”的一面。
暂时褪去了光环的云栖君,露出真实而可爱的本相,似乎反倒多了一种别样的鲜活魅力。
他意识到的太晚了,或者说,早一些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任何,心中的情感,唯有抗拒。
他骄傲惯了,满怀被亲生父母卖身般的愤恨,努力维护着自己可笑的自尊,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而刚刚看见在地面上蠕动的严矜,元献突然觉得,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虽然他从来都对严矜厌恶至深,从来都不想拿对方与自己比较。
元献想起自己在鬼风林中的冷眼旁观,对于成渊试探的漫不经心,甚至方才将纪蓝英扶起来的动作。
心脏一收一缩,在胸腔里跳动,疼痛与空虚蔓延开来,无法抑制。
元献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行,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两个本不愿意说的字不受控制地溜出口中:“抱歉。”
叶怀遥随手一掷,孤雪准确无误地插入燕沉鞘中:“我接受。”
容妄双手环胸,靠在一棵树上,反正他站得远,周围也没有人注意这边,他也就毫无顾忌地冷眼看着这一幕。
从过去到如今,容妄觉得无论自己是哪种身份,也都从来无法看穿叶怀遥的心思。
他依稀觉得对方好像不是特别在乎元献,就像有时候也偶尔会去想,他或许没那么讨厌自己。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这两种妄自揣测,都只不过是他近乎疯魔之下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不太想看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模样,碍眼,讨厌,但是又不受控制地把目光黏在那里,无意识地记下叶怀遥的神情、语气,甚至唇边微笑时的弧度,在心中反复揣摩考量。
呵,元献……
好在叶怀遥本来也无意跟元献多说,免去了魔君大人当场发狂的隐患。
他收了剑,抬手向着下山的路一比,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三位的事了。元兄、严公子、纪公子,请。”
叶怀遥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他对元献没感情,私下里,元献愿意怎样是他的事,但在众人面前,他却绝不可以落了玄天楼的面子。
展榆示意身后的人:“去,送严公子和纪公子一段。”
法圣少见地下重手伤了严家和纪家的人,其中的是非曲直,总要跟他们分说明白,展榆此举,一是为了这个,二来也有不欲令元献再插手的意思。
元献等人离开之后,接下来要算账的就是尘溯门。
方才严矜和纪蓝英的惨状众人都有目共睹,那一大滩血还在地上摆着,敬尹真人见燕沉向着自己看过来,骇的连脸色都变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又想起自己好歹也是掌教,这样做可不合适,踟蹰一下又把步子迈了回来,涩然道:“少仪君,云栖君,您二位……”
叶怀遥道:“师哥?”
他从小跟燕沉一起玩,一开始叫哥,后来正式行了拜师礼,就改叫师哥。整个门派,也就叶怀遥一个人这样叫燕沉。外人想当然地觉得明圣法圣共同掌理门派,必然关系不睦,却是多心了。
燕沉道:“敬掌教,现在该贵我两派再算一算这笔账了。不知对于成渊之死,各位还有何见教?”
敬尹真人低头道:“成渊鬼迷心窍,竟敢冒犯明圣,因此毙命也是……罪有应得。”
这回连成渊的亲爹成峰主都不再跳脚了。
其实他们又如何不知道这件事的错在成渊,叶怀遥杀他也是意在自保,之前只不过故意不去理会罢了。
敬尹真人心里也有气,当初得罪人的时候大家都有份,现在赔礼道歉倒是全都压在了自己的头上,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是掌教呢?
他顿了顿,走到叶怀遥面前,深深一揖,低声下气地说道:“其中种种得罪之处,还望云栖君看在玄一真人的份上,多多见谅。”
他所说的玄一真人就是太玄峰峰主,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