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扇子在眼底落下了一小片阴影。
他好像有黑眼圈了。
林潮生注意到，他打算推醒楚薄风的手在半空中顿住，然后收了回来。
算了，对方还是个受伤的人。
林潮生蹑手蹑脚的起床换衣服，然后自己煮了早餐……连带着楚薄风的份。
出门前，他去李芸的房间看了看，见小橘子的份也准备好了，他放心的出门了。
听不见动静声了，楚薄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
暮色四合，霓虹灯亮起。
林潮生看望完李芸和林余鸿，走出医院的大门。
却没想到，他看到了个熟悉的人。
俊美的少年站在车旁，穿着黑色风衣，显得身材笔挺而修长，自林潮生出现后视线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周围人打量或者惊艳的目光都没能让他分出半点注意力。
林潮生手指逐渐攥紧，他走到了夜以泽面前，开口道：“聊一聊？”
当林潮生进到夜以泽家里的时候，他感到很古怪，之前他是抱着不会再来这个地方的念头离开的，于是再见到熟悉的摆设心里就有点复杂。
夜以泽脱掉了风衣，随意挂在了衣架子上，接着坐在沙发上。
他们看着对方。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林潮生沉声说。
“那什么样才有意思呢，你躲着我，难道你要我看着你离开我吗，你这样做对我不公平。”夜以泽眼里有红血丝，最近他一直都很忙，也很少休息的时间。
他刻意找事情做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
林潮生本来是有些心虚，但之前夜以泽让人做的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那点心虚就被完美盖住了。
跟踪和监视，亏他能做得出来。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你忘了我就好了。”林潮生冷静地说。
夜以泽突然抓起了他的手，林潮生心里咯噔一跳，他见夜以泽把他的手移到他的胸口处。
手贴着一层衣物，离心脏很近的距离。
那嘭嘭的心跳震动，仿佛震在了林潮生耳畔。
“你把它挖出来，我就忘了你。”
夜以泽的语气有孤注一掷地狠绝，让林潮生飞快地收回了手。
“你有病？”林潮生咬紧牙关。
“我只是喜欢你。”夜以泽说。
要说的也只有这个，他只是太喜欢他了。
所以像个变态一样，还派人去监视，他能想到的都去做了，他只是想让他回到他的身边。
他想每天回家可以看到他，可以和他一起吃饭，可以一起讨论公事或私事，拥抱和亲吻……
可是，这些在某一天通通都没有了。
他还说他有病。
他感觉到快要被溺毙的窒息感，像一把利刃在他胸腔里任意撕扯，直到鲜血淋漓。
林潮生看着夜以泽，见他忽然垂下了睫毛，晶莹的泪水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林潮生也只是那么一说，夜以泽哭了他很懵。
现在的年轻人心里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他只不过骂一句就——
林潮生尴尬地从桌上抽出纸巾递给夜以泽，“别哭了，我没有骂你的意思。”
夜以泽抓住了纸巾也顺势紧紧抓住了林潮生的手，“你试着喜欢我可以吗？”
林潮生：……
他简直想甩手走人，他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
“我们不是相处过了吗？”林潮生放柔语气，只好用另一只手抽纸巾，胡乱地帮夜以泽擦着眼泪。
“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喜欢我的。”夜以泽眼眶泛红，眼里波光潋滟，看起来可怜兮兮。
“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林潮生没说出来。
他把纸巾往垃圾桶一扔，心情复杂。
“你别把我们的事告诉我妈，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不同意，所以我们没分。”
“你——”林潮生差点被他激起来，但他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和他计较，年轻人，总是傻。
林潮生：“我说的算。”
夜以泽看着他不说话了，有些像是生闷气的样子。
林潮生想敲醒他脑壳，明明他才是最该生气的人吧？
但这么一闹，他们之间的气氛反而缓和了些。
林潮生：“还有，你不要再让人跟着我了。”
“那你答应接受我。”
“不可能。”
夜以泽眼里流露出落寞，纤长的睫毛还有水珠挂着，他沉默了几秒，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只是我。”
林潮生没听明白他这句，夜以泽就抓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阳台上。
“你……干什么？”林潮生一头雾水。
回答他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