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对沈初黛有觊觎之心, 陆时鄞心中很不是滋味,见得她如此之问却是猛地一愣, 随即墨色眸光中荡漾起淡淡笑意。
瞧她明媚脸庞尽是狡黠,他不由又起了玩心,压低声音反问道:“我何曾说过喜欢你?”
沈初黛惊诧而微恼地扬开了长睫:“你——”
哇靠, 太诛心了!说起来陆时鄞确实没说过喜欢什么的字眼,那不喜欢他待她如此又是如何。
沈初黛唇瓣张了张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她气恼地瞪了眼陆时鄞便不想再理他。
下一瞬下巴却是被修长的指尖捏起,他颀长的身影欺身而下将她全部笼罩, 吻强势地落于她的唇上,无尽碾转缠绵,她心神不由震颤。
这个吻被梁谷蕾奇怪的声音打断:“我说了如此冒犯的话, 娘娘是生气, 不愿理谷蕾了吗?”
陆时鄞终于不舍地放开她, 低低地在她耳畔荡出了一声笑,话语缱绻无限:“小笨蛋。”
沈初黛脸颊一下子滚烫, 不敢同他对视,匆匆忙忙地回梁谷蕾:“公主此话实在荒唐, 我如今已嫁为人妇,这话似乎并不适合同我讲。”
梁谷蕾眸光微黯:“谷蕾知晓娘娘这话不过是说辞罢了, 娘娘若是真被皇后的身份桎梏, 昨日为何同别的男人幽会于街头?”
沈初黛微微一窒, 一时之间竟不知晓, 究竟该为梁谷蕾没认出皇帝身份, 高兴还是郁闷。
诶不是,合着落入梁谷蕾眼中,她就是给皇帝戴绿帽的皇后?
那她更不能承认了!
“公主今日所言,我没有一句是明白的,恐怕公主是初来大邺,水土不服才会说出此番荒唐之话,今日我当公主生病说胡话,不同公主计较,我今日有些乏,想要歇息,还请公主回去吧。”
梁谷蕾倒也不强求,起身规规矩矩地做了个揖:“那娘娘歇息,我明日再来拜访。”
沈初黛:……
明日还来?!
她绕过屏风看着梁谷蕾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
歌七捧了梁谷蕾送来的礼物走了进来,试探地问道:“娘娘这礼物?”
这礼物是留也不是,丢也不是。
沈初黛无奈地看了眼那被包装地完完整整的礼物,随意地道:“先放在那儿吧。”
她屏退了左右,重新走回屏风后,见着陆时鄞正坐在梨花木椅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皇上,梁谷蕾此举会不会是有什么我看不透的阴谋所在?您帮我想想。”
陆时鄞沉默了半晌,然后一本正经地道:“这五公主确实古怪,来的时候未在出使名单,到了大梁又有许多诡异举动,说不定正在给你下套,就等着你钻进去,所以她你还是少见为妙。”
沈初黛细细思忖了下,确实有陆时鄞说的那种可能性,她点点头随即又有些苦恼:“可她明日还来拜访,我不好推辞呀。”
铺垫到位,陆时鄞这才不慌不忙地道:“既是如此,往后她每次拜访,我都来帮你把把关,省得你被人卖了还替旁人数钱。”
“我哪有那么笨!”沈初黛不服开口,随即又别别扭扭地开口,“每次都将皇上您叫过来,会不会太打扰皇上您。”
陆时鄞抬眼看着她,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她如今的举动便是“被人卖了还替旁人数钱”,被他套路了还担心打扰到她。
直到沈初黛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之时,他才无奈长叹一声:“确实太打扰了。”
“诶?那怎么办呢。”
沈初黛有些困扰地微拧了秀眉,却又听他温柔宠溺的声音重新响起:“可我就喜欢被阿黛打扰,怎么办?”
面颊上又染上微热,沈初黛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又被陆时鄞撩了。
他总是喜欢说这些暧昧缠绵的话,可真正告白的话却从未说过,她每次都被撩得心弦拨动、丢盔弃甲,甚至于昨日还借由那个契机说出了自己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她当时是这般说的。
对,我很喜欢他,能够娶到他是我三生有幸,梦中都能笑醒的事。
以前,沈初黛从未考虑过成亲的事,本就属于两个世界人的结合,三观世界观不同,在这个封建时代,她要如何要求未来夫君,尊重平等对待她的意志,身心只有她一人独占。
她不喜欢强求别人,也一直未遇上真正心悦之人。
直到后来嫁进皇宫,沈初黛才知晓这样的男人是存在地,她所有要求与期望从未说出口,可陆时鄞却一一履行了。
这样的男人她要如何不喜欢,能够嫁给他确实是她三生有幸,梦中都能笑醒的事。
以前她没有期待,事事都可以如常应对。可一旦意识到这些情感的存在,她却是不满足如此了,她患得患失,想要得更多。
她想要听他亲口说喜欢她,她想要独占他,独占他的身心、独占他的每一寸目光。
原来从无欲无求到欲壑难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