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但他心里也摸不准,自己那么对他,他还会过来救命吗?
到嘴的呼救又被咽了下去,耳边缭绕着张五方3D立体环绕似的哀嚎声,他紧闭着眼,想着拼一命去解决这事,但脑子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被抛了过来,一道雷劫打在附满灌木的枯手上,拉扯着张三才的力量猛地卸去一道,他侧身跌落下来,屁股被灌木扎得剧痛,没忍住一嗓子嗷了出来。
张五方还在“啊啊啊”喊个不停,林机玄踹了他一脚:“醒醒。”
张三才揉着屁股,左右看看,将明未明的夜色里一片寂静,张五方闭着眼睛在地上打滚,活像是个泥潭里奋勇挣扎的虫,而自己则跌在花坛里,莫名其妙身上一堆细小的伤痕,腿上被划开好几道伤痕。
他木愣愣地看着林机玄,满脸都是不相信科学了的问号,林机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挑高了一侧眉,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嘲笑。
张三才:“…………”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哥——哥——救我!”张五方声音格外突兀,张三才浑身一哆嗦,忙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被张五方丢在地上的七星剑在他胳膊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痛!”张五方又是一嗓子,这回把眼睁眼了,看到人间太平,岁月静好时脑子当场报废。
“怎么回事?”张五方扯着张三才的胳膊,“幻觉?”
“幻觉。”张三才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会碰见这个?”
“五行煞的后遗症,阴阳失衡,你们又是入道者,”林机玄说,“如果正好冲撞了五行薄弱的地方就会被拉入幻觉,这个点又是阴阳分野的时间点。”想到出事的地方是花坛,林机玄补了一句,“你们在幻觉里看到什么了?”
张五方:“我被一个胳膊有十几米长的手抓着往天上抛,他们把我架在天上,还逼我头朝下看,那么高!!!太可怕了!”
“你呢?”林机玄问。
“我……我被几只手拉进了花坛里,那些手撕扯着我的身体,像是要把我五马分尸。”
“哦,没事。”林机玄心里有了底,“幻觉而已。”
张三才脸色异常难看,胳膊上的伤痕让他既痛又痒,最让他浑身不舒服的是,刚才遇难的一瞬间他竟然想的是希望这个人能来救他,等他真的来了又觉着不真实。
他搓着小臂上的细小伤痕,低声说:“你还真来救我们了。”
“动静那么大,怎么能不回来?”
张三才横了张五方一眼,张五方委屈地小声说:“是真的恐怖,我平时没有这嗓门的。”
林机玄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气氛一瞬间好转了很多,张三才没想到他笑的时候那么好看,愣了一下。
林机玄把他挂在灌木上的包摘下来递给他,说:“没事早点回去,你精神状态不好,容易撞鬼。”
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好的张三才一噎,想想自己好歹也是正经道系里出来的天师,搞这么一出实在是丢人。
他跟上林机玄的脚步:“你……你怎么称呼?”他顿了顿,先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张三才,是道门南派张氏一百三十五代弟子,这个是张五方,我弟弟。”
“林机玄。”林机玄回了他一个介绍。
名字起得真玄。张三才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说:“这次这个言咒的单子本来是我们接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贺先生截胡了——上头的说辞是这个单子不太好处理,本来以为是言咒,结果扯到了风水上头,需要交给一个有经验的人,起先我是不服气的,但是得听从组织安排,就私下里自己查了查。”
林机玄瞥他一眼:“你这是服从组织安排?”
张三才又一噎,他发现他跟这人不对盘不是没道理的,三言两语就怼上了,难怪能跟贺洞渊走到一块去,一类人。
他扁了扁嘴,说:“我回去查了一晚上的文件,查到了五年前女孩跳楼那个事情,自杀的女孩叫何一瑶,A市师范学院大二的学生,我打了几个电话去询问她自杀的事情,得知这个女孩性格很孤僻,但有个神秘的男友,藏得很深,这个人肯定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不知不觉被和贺洞渊走到一块儿去的林某人认真听着张三才说的话,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关这个订单的细节。
张三才又说:“我花了点功夫,重点查一下这个神秘男友,找到曾经跟何一瑶关系不错的女生问过情况,她也不确定对方是谁,但有个猜想,那人是他们专业一个学长,跟何一瑶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个女朋友,是系主任的女儿。当时毕业有个直接进省重点初中教学的名额就给了那个男的。所以我怀疑推她下楼的人就是这个人。”
“他叫方凯。”林机玄说。
张三才怔住:“你怎么知道?”他兜兜转转查了好几圈才查出这么一个人,一晚上没睡觉的结果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点了出来?
张三才心态有点崩,吸溜了下鼻涕,继续闷声说:“方凯出身农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