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末尾跟了一个微信号,让这条短信越发像是一条诈骗和微商广告糅杂的垃圾短信。
林机玄登上A大的官网,找到艺术院下的学生名单,在同一个班级查到了徐露和这个叫方欣欣的女孩。
两人分数一高一低,一上一下,徐露上,方欣欣下,而且最诡异的是两人是前后脚转学过来A大,几乎徐露前脚刚落地,方欣欣后脚就跟过来了,大有一副天南地北随你飞的架势。
这味道就更奇怪了。
他想直接拨电话过去,又怕太过唐突,斟酌了下加上方欣欣的微信。
那边几乎是一秒通过,很快发过来一个定位。
是A大附近一个咖啡厅,地方挺僻静,适合说话谈事情,一到学期末还有不少大学生在那边坐着复习和写论文,颇有些文学圣地的底蕴。
林机玄打了个问号过去,他脑子没什么毛病,别人发个定位就屁颠屁颠地赶过去扑空气,结果下一刻,方欣欣发过来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张背影,角度非常刁钻,难以想象拍下来的时候是以一个怎样的扭曲姿势才能拍到这么一张。
一个身段高挑的女孩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她脸上戴着宽大的口罩,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正用手指勾着口罩向下轻轻一带,露出口罩下一小块几乎被腐蚀得发乌发紫的皮肉。
林机玄盯着照片皱起了眉头,确定自己没看错后,他给方欣欣回了一条消息。
“十五分钟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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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小区走过去咖啡厅只要十五分钟,林机玄到的时候咖啡厅里几乎没人,门口藤编椅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服务员,在屋檐的阴影下专心致志地摆弄手机,连林机玄来了都没看到。
林机玄推门进去,铃铛发出清脆声响,屋里正看书的老板娘抬头看过来,热情地招呼:“欢迎,客人几位?”
服务员跟在林机玄身后进来,通红着脸磕磕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来客人了,”他像是有些心虚,瞟了一眼林机玄就飞快把视线移开,“我这就带他过去。”
老板娘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那人小跑到林机玄身前给他带路,与林机玄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撞到桌角,撞翻了桌面上装饰用的花瓶,他顾不得扶起来,直接带着林机玄往里走。
最终停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那位置可以说是块风水宝地,刚认识孙蒙那会儿,他就发现孙蒙特别喜欢带本文艺的书抢这个位置装逼,因为这个位置视角好,一开窗户,街景尽收眼底,往来穿梭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就是有一点不好,里头的人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孙蒙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套句老话——拉风。
林机玄就很不爽这种地方,他长得好,一出入这种公共场所就跟个5A级景点似的引来一堆目光,幸亏最近天气又热又燥,还是工作日的下午,街上没多少人。
但过了这个时间点,再晚半个钟头,就到A大下午下课的时间了,这个咖啡厅在学生们出去玩的必经路上,等到那时候他无异于被摆在大马路上任人参观。
想到这儿,他决定速战速决,半小时内走人回家。
“你好,我叫方欣欣。”
方欣欣不知道提前到了多久,桌上一杯饮料已经见底了。她长得也十分漂亮,跟徐露偏国风的妍丽落落不同,她是偏欧美的热辣,烫着一头烟灰色的波浪卷,胸脯饱满,从头到脚都是精心收拾过的,可惜林机玄是个直男,只能看得出涂没涂口红的区别。
他无动于衷地坐在方欣欣对面,单刀直入:“你要说什么?”
“你知道徐露整容的事儿吗?”方欣欣也很干脆,但干脆的方向不太对。
林机玄诧异地问:“你觉着她脸被腐蚀是整容的后遗症?”
“不然呢?”方欣欣说,“不瞒你说,我跟徐露是老对头了,我俩都是C市人,小时候念一个学校,徐露以前可不长这个样子。”
她又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机玄,那照片挺老了,有些地方被氧化黄得厉害,方欣欣涂着豆沙色的指甲尖点在照片上的一张脸上,说:“这是徐露,你跟现在的样子比一比,是不是不是一个人?”
“是不像,”林机玄说着拿过照片仔细看着,方欣欣有些得意地说,“旁边站着那个是我,我从小就漂亮。”
“照片里的人年纪不算小了,”林机玄说,“得有初中,能看出现在的轮廓。”
“初三。”方欣欣觉着这人真没劲,就不能顺杆子夸她一句,硬生生地扯出来一句“年纪不小了”,你丫年纪也不小了。
她背地里翻了个白眼,转念一想又觉着这反应正常,林机玄这人长得太漂亮了,不说话时有股刀锋冷厉的锐利,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精致的冷淡,说话时,形状完美的嘴唇开合,流畅的唇线里蹦跶出来一个个好听的音符——他说话声音也好听,像是精心学过发声学的音乐家,与音乐家不同,他这是天生的。
老天爷赋予他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