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窗外飘了几片雪花的功夫, 陆渺渺就觉得整个车里都掀着一阵寒气。
路霄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点平铺直述的散漫, 大少爷似乎只是在淡淡的告知一声, 小崽,你被发现了。
可听在陆渺渺耳朵里,这就堪比宇宙毁灭。
他一动不动的蜷在副驾驶,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脑海中飞速的过滤了一遍自己在书房干过的所有事。
他睡过路霄的键盘,抠过路霄的老板椅, 打翻过路霄的小茶壶, 不小心刨断过路霄的耳机线。
当然, 除却这些常规操作外...
他上网冲了浪。
不光冲了浪, 还敲了字...
文字, 人类区别于世间万种生物的标志。
陆渺渺觉得, 他的猫二代日子到头了。
且不说路霄看到视频的时候要敷多少片速效救心贴, 光是能平静的坐在这里跟他叙话, 恐怕已经在心里砸翻了科学墙一百次, 没准还在哪个房间给自己立了个灶,已经供上了。
陆渺渺伸头一瞥,男人垂落在方向盘不停敲打的手腕上,那两串珠子尽收眼底。
“......”
察觉到那团毛茸茸的东西有些微的蠕动, 路霄确认了这玩意刚才是在装死, 一只手拎起陆渺渺的后颈, 把猫提到了自己跟前, 修长的两根手指轻轻一抬猫下巴,
“嗯?”
陆渺渺:?
嗯什么嗯。
小猫猫听不懂。
路霄过分清晰的俊脸直戳戳的怼在眼前,近的连下睫毛的一片落影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细密的晕成一片。
如果不是此刻已经猫到临头,气氛陆渺渺来说过于沉重,他倒是很想伸爪挠一下。
不同于那张棺材脸,路霄软乎乎的睫毛总是让陆渺渺觉得很温柔,很想摸,很能想到以前的事情——比如上学的时候,便宜老爹对自己的威胁。
彼时他被收养已经有些年头,父子俩也没了最初的生疏,渐渐热络起来。
用陆渺渺小学数学竞赛拿的五千块大洋新买了块烧烤店烫字招牌后,生意也红火了不少,渐渐忙起来。便宜老爹一乐呵,便让他放假都回来穿签子。
陆渺渺:“不穿。”
“......”
刚上初中的孩子,放假哪肯窝在家里对着碳炉子穿小木签?
虽然成绩靠大脑支撑着天天百米冲刺往前跑,但是行动却只受思想支配,宛如十公里马拉松,早绕了十八个弯,脱缰的像个野孩子。
倒也确实没人教过他。
每回周末陆渺渺总是飞快的热好碳放好炉子穿上50根签,然后就拍拍屁股想开溜,被一声“兔崽子”呵住后,便回头委屈,
“烟熏的睁不开眼睛。”
“那你爹我怎么不熏?”已经摞起袖子的男人架势十足,虽然陆渺渺知道他是要提炉子,但总觉得他下一秒要来抽屁股。
陆渺渺:“爸,我睫毛长。”说完指指自己黑亮的瞳仁,眨了眨眼睛。
“......”
老陆几步上前,两根手指头粘着便宜儿子的上下眼皮这么一掰,仔细一瞅。
“是挺长,下次回来给你剪咯。”
“......”
吓得他两个周末都没敢回家。
陆渺渺出着神,小爪子不自觉的朝路霄眼前伸了伸。
再逼问我,给你剪咯!
也不是他想要逃避本体被路霄发现这件事,而是真的心里没底,不敢暴露的没底。而他很少心里没底。
人有人稳妥的选择。
猫也有猫稳妥的活法。
至少在陆渺渺看来,这个世界里,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老老实实的当一只猫卖萌就是最稳妥的活法。
路霄给予自己的宠天灭地,都是建立在他是橘春的小崽子,大少爷一手看养出生的小奶猫的基础上。
现在突然来一句,不好意思你养崽的时候我也顺便吃了一口奶,而且还住下了,四舍五入等于一个绑架犯。
他怕路霄立刻在大马路上鲨猫。
尽管每天乐的屁颠颠,思想觉悟还是得有。
路霄意味不明的看着慢慢朝自己伸过来的小白爪,毛茸茸的部分已经被大保健的干干净净,即使在灯光偏暗的车里,毛色都雪白发亮。
陆渺渺含混着冲路霄“咪”了一声。
无辜又天真。
路霄:“......”
几乎是赤|裸|裸的献身。
被发现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
能用jio解决的,为什么要用脑子?
粉嘟嘟的肉球朝上一翻,缝隙里夹杂着绒绒搓搓的白色小绒毛,干净透亮的淡粉色,凸起的地方圆润饱满,仿佛戳一下就能挤出水来。
好久没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