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外头。”
这正是孟兰辛所愿意看到的,她闻声笑着道:“又有什么不好呢?”
绯霞忽然想起来自家小姐不愿嫁太子的事儿,倒也明白小姐说“又有什么不好”的意思。
“就算这是小姐愿意看到的局面,可外头传的也太难听了些。别回头小姐避开了大选,却嫁不出去了,可如何是好?”
孟兰辛才不担心这个,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她都活了一辈子了,还在乎这些吗?若真成了老姑娘,她还可以出门游山玩水呢。想前世她的孙女云昭,不就是过得十分恣意潇洒吗?
又想到那谢小姐,孟兰辛倒笑了。如今她对郭氏那般好,日后郭氏反咬一口,不知她又会如何与之相处。
其实她和谢小姐倒没什么矛盾,都是西京有名气有身份的人,若之前不是因为都看上了一个男人,倒能成为朋友。其实如今也可以做朋友啊,她都不跟她争太子了。
孟兰辛不管外面怎么传,反正她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许是活了一辈子的缘故,如今目光放得特别长远,心境也是前所未有的开阔。到了灯节这日,孟兰辛如往常一样,带着丫鬟们上街看花灯。
老夫人和孟夫人不放心,便让年纪与孟兰辛最相近的孟三带她出门。孟三一路抱怨,说难得的好日子,原想和几个志趣相投的公子哥儿一起过的,却没想到,竟被抓来陪妹妹逛。女孩子不能喝酒不能逛秦楼楚馆的,好生无趣。
孟兰辛从前端肃乖觉,年纪不大,却颇有些一本正经。可如今活了一辈子了,再活回来,反倒是有些返老还童了。三哥唠叨了她一路,她耳朵生茧,听不进去,也唠叨回去:
“什么志趣相投,是臭味相投吧?”孟兰辛眯眼笑,拿捏他的软肋,“我跟徐姐姐感情可好着呢,三哥要不要我改日找徐姐姐好好说说话?”
孟三跳脚:“没良心的东西,你是嫌你三哥还不够惨吧?”又说,“你三哥我洁身自好,就算逛秦楼楚馆,最多就是找几个唱曲儿的,你以为能有什么事?”
“三哥别急,我又不是徐姐姐,三哥和我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孟兰辛语气徐徐,“再说三哥急什么,你只是听曲儿的,又不是做别的什么。”
孟三爷忽然严肃起来:“别的什么?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他脸色凝重。
孟兰辛忽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暗暗咬了下舌头,这才勉强解释说:“不是三哥方才说的吗?你说除了唱曲儿,还有别的什么?三哥指的是什么?”
孟三爷狐疑的望了妹妹一样,岔开了话题,继续冷着脸问:“你和太子……私下里,有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孟兰辛反问,一脸纯真。
孟三问不出口,只能说:“比如太子有没有占你便宜?”
孟兰辛:“那三哥有没有占过徐姐姐便宜?”
孟三:“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早定亲了。”他不过私下里偷偷拉过徐小姐的手,但也就一小会儿,就被佳人打开了。
孟兰辛眨巴眼,凑近了问:“那就是说,三哥承认了?”
马车忽然剧烈震动了下,车上孟家兄妹猛地一个趔趄,险些摔下车来。还是孟三眼疾手快,一把护住了妹妹。
孟三是世家公子哥,难免有些骄纵的脾气,好端端的险些翻车,他护好妹妹后,一把撩开帘子,呵斥:“干什么吃的?车都赶不好!还想不想干了!”
车夫有些委屈,解释说:“三爷,不怪老奴,是马车前突然出现个叫花子。天黑,老奴险些没避开。”
孟三一肚子火气:“什么叫花子?敢拦爷的车……不想活了吗?”
叫花子是个十岁左右的女童,一身衣裳脏兮兮的,脸上也很脏,头发也乱糟糟的,唯一双眼睛漆黑清亮。孟兰辛朝帘外探去,恰好瞧见那双眼睛。
“算了三哥。”她拦着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可能还没吃饭呢,你就收一收你的大爷脾气吧。”
说罢,吩咐外面的绯霞道:“那锭银子给她,另外再买些吃的给她。”
绯霞应声带着叫花子走了,孟三气呼呼道:“这小叫花子,还真敢拦。亏得遇到的是你,若是别人,怕是没这么好的待遇。”
而此时,伫立在街边丰源楼三楼的陆四,却折身往回走了几步,于桌边坐了下来。方才那个小乞丐,是他安排的,见目的已达到,陆四吩咐身边的随从道:“去把孟家三爷和大姑娘请来吧,就说我请客吃饭。”
陆四是长辈,孟兰辛因着太子的关系,平时见着了他,都得喊一声舅舅的。而孟三,更是对陆四崇拜景仰。见陆四的人亲自去请他们兄妹来吃饭,孟三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
陆家的家仆请着孟家兄妹入雅间,立在屏风外面回禀:“四爷,孟公子和孟姑娘给您请来了。”
“来了就进来坐吧。”陆四声音平静响起。
陆四不但是边境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将,也是京城里的名人,又因长了一辈,所以,像孟三这种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