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的孩子白白嫩嫩,眉宇浓密,五官小巧标致。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人,哪怕是第一次见也丝毫不怕。
康熙都想把眼睛戴回去了。
“这是小格格吧!”
“哇哇哇!”康麻子你才是女人!
“哎呦,这么凶啊!”
康熙惊叹,不由正色两眼。皇家的孩子精贵着养,印象中满蒙儿女的彪悍也早早抛下。纵然他有令在前,也阻止不了有些孩子过于娇弱而夭折的命运。
他明白这个道理,同时对健康的孩子也本能的多几分好感。
长得白白胖胖的,还眉目清秀,康熙自然是刮目相看的伸手。和许多男子不同,发妻离世后只丢下才刚落地的胤礽。故而他既当阿玛又是额吉,养育孩子之事也就颇有经验了。
果真,五阿哥的眼珠子盯着他的手看,甚至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来。
乌拉那拉氏抱着五阿哥旁观,见此笑了笑,“汗阿玛亲和,引得小五都亲近了。要是王爷来,看见了都要哇哇叫。”
前一句还当普通奉承,后一句则有些好笑了。
康熙用另一只手招了招,“老四。”
胤禛很不想陪着打趣,他脸色阴沉的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但不等说话反而被抢先告状,“汗阿玛您看!”
“老四。”
胤禛无法,走上前去。
五阿哥望天,很配合的对着那边摆手哇哇叫。
没有扯着嗓子大喊,但他脸上的嫌弃清晰可见,胤禛的脸阴出水来。康熙顿时大笑出生,摸了摸乖孙的小脑瓜子,“可取了名字?”
“尚未,只有个小名作阿福。”
“哇哇哇!”什么破小名老子不要!
胤禛看他一眼,“阿福很爱这个小名,儿臣便没有再改了。”
“朕记得你家小四叫元寿?”
“是。”
“可不能这般偏心啊!”
您老人家有脸说这话?
胤禛心中腹诽不已,但面上不显再次推锅,“是阿福的额娘取的,儿臣想着小名不过家人唤两声,好听与否也无甚紧要。”
“耿氏想来是唤着玩的,要真叫阿福未免显得不经心了。”
“那就作元福,至于大名还请汗阿玛代劳。”
乌拉那拉氏适时的送上梯子,胤禛自然的自圆其说,而后将取名字的大事点了出来。
五阿哥,又或者说元福心下大松,结合他始终没有名字却忽然被胤禛拉出来做借口的口气,阿福就像是大街门外无人问津的宠物,又或是乡村里二狗那样的贱名。
反正他不接受。
好在元福这名字也不错,至于那个四哥元寿的名字他也不生气。毕竟两人之间差了几个月,他也没听闻元寿有多得渣爹嫡母的疼爱。
更何况,这都是为了讨要大名的套路而已。
元福觉得给胤禛一个勉强的笑意,康熙见此解开腰间的香囊,取出一副装了折叠眼镜的眼镜套又翻了翻,再打开另一个香囊取出玉佩。
玉佩自然是康熙早早准备好的,毕竟他偶尔需要赏赐他人,除了让奴才去库里调送外,他都会随身戴上一两个合心意的以防不时之需。
雕工精湛,玉质华美,玉雕夔龙纹佩栩栩如生。
元福的小爪子紧紧拽住,又哇哇叫了两下当做感谢。
乌拉那拉氏则代他谢恩,这才真的离了乾清宫,转去了永和宫。
雍亲王携着福晋和五阿哥来请安,德妃早已知晓,吩咐了奴才看好茶水点心等着就是。她也不知是何时才来,便如常的在院子里有有,剪花看景喝茶说笑。
到了年末,除了早些日子外一直没有下雪。因而地面都洒扫干净了,未有冬风吹的人受不了。
院里的花草大多放到侧殿里收着,免得一吹就没了模样。至于屋中的一对百灵鸟仿佛也过冬了,不再叽叽喳喳仿着叫声的闷头养神。
永和宫里静悄悄的,只有煮茶的炉子拨弄炭火的声响。
德妃乌雅氏几乎望眼欲穿,好在十四福晋完颜氏也进宫来给她请安。一个人有些烦闷,两人看着窗外忽然刮起的寒风,干脆就在屋里支着炉子焖栗子吃。
“额吉可要喝三清茶?”
德妃看着窗外,“再过些日子吧。”
三清茶清目理肺,化痰清肝更有滋润皮肤的功效。再加上香气清冽,别说德妃爱喝,就是皇上也爱。
可惜这正宗的三清茶需干净雪水烹之煮才可。
这也是德妃无精打采的缘故,她从来不看那些政务大事还是天色农务的关系,只是想喝的没喝成又大风不便出行,到底有些无趣罢了。
完颜氏见此让宫女煮了茉莉花茶,又亲手给德妃剥栗子。
乌拉那拉氏进来的时候,便见到这副情形。完颜氏看她抱着孩子行礼,笑着道,“四嫂还不来的话,咱们都要吃完了。”
“怎么会呢?这么香的栗子,额吉肯定给我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