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修养,那里才是您该待的地方。”
王婆子一边说,一边去拉扯未央。
清晨的阳光稀薄,未央发间的点翠凤簪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
王婆子眼底闪过一抹贪婪。
未央要去庄子里修养,这些精致首饰,自然是用不得了。
王婆子舔了舔唇,道:“庄子离得远,坐上马车也要走上好几天,姑娘在路上又是休息又是吃饭,可府上却没给多少钱来让姑娘享受。”
“这个簪子我瞧着姑娘留着也是无用,不如便给了我,我拿去换些钱,好让姑娘在路上过得舒坦些。”
王婆子说着,便要去摘未央发间的点翠凤簪,然而她的手指尚未触及到点翠凤簪,便被未央躲过了。
“啪!”未央重重打在王婆子脸上,王婆子不曾设防,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周围丫鬟婆子一大群,王婆子深感没脸,捂着脸便破口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还以为你还是金尊玉贵的严家大小姐?我呸!你下毒谋杀老夫人,勾引二姑娘夫婿,害二姑娘难产,这种丑事死上一百次也不亏!”
“老夫人本来准备把你勒死在祠堂,是夫人好言相劝,这才留了你一条命,让你去乡下庄子里反思,只当严家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倒好,还有脸在这向我使大小姐的威风!”
王婆子越想越觉得有恃无恐,脾气一上来,便对周围吩咐道:“来人,把她的衣服扒了,首饰全给我取下来。”
周围人虽然对未央的落难幸灾乐祸,但顾忌未央到底是严家嫡出的大小姐,纵然被府上厌弃,身份仍是摆在那的。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满是犹豫,没有动手。
王婆子见此,气急败坏道:“你们怕个什么?”
“老夫人吩咐了,是让她去乡下反思己过的,不是让她回乡下当大小姐的,故而老夫人说,一点严家的东西都不能让她带走。今日她若是带走了严家的东西,明日咱们就要去老人那里领罚。”
王婆子摆出老夫人,丫鬟婆子们再不犹豫,上前便要去撕扯未央。
未央拔下鬂间点翠凤簪,对着众人,冷声道:“我看你们谁敢!”
“我今日纵然是戴罪之身,也不是你这等人所能折辱的。”
“我虽然被严家逐出家门,不再是严家嫡女,但我母亲是天子亲封的兰陵乡君,祖父是四镇之首、列侯之最的镇南侯,莫说我不曾做出了毒杀祖母之事,纵然做出这等恶事,也应是上告掌列侯的右扶风、由天家宗正来裁决我的罪过,而不是由严家定论我的生死,让你们这帮刁奴随意将我打发了!”
未央声音凌厉若刀锋,众人面上皆是一凛,而她手中的凤簪更是在清晨阳光下闪着寒光,锋利若剑弩一般,众人丝毫不怀疑,若自己再上前,面前这个连毒杀祖母都做得出来的少女,会毫不犹豫将尖锐簪体刺向她们。
众人不敢再上前。
王婆子见此大怒,道:“什么兰陵乡君镇远侯,早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你少借他们的威风来吓唬人!”
“我告诉你,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右扶风与天家宗正忙着呢,哪有心思管你的闲事?你也就能仗仗严家的势,离了严家,你什么都不是!”
说话间,王婆子便要上前厮打未央,然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严睿的声音:“住口!”
未央眸中闪过一抹嘲讽,手中凤簪毫不留情刺在王婆子伸过来的手上。
“呀!”
王婆子吃痛,连忙便缩回了手,然而已经晚了,未央抽回凤簪,王婆子手背上溢出点点血迹。
严睿走进来,王婆子登时便换了一副嘴脸,举着手上的伤,凑在严睿面前告状道:“老爷,并非老奴不敬大姑娘,而是大姑娘委实不像样子,不但不听从您的安排回乡下,还打骂老奴仗势欺人,您看看——”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便挨了严睿狠狠的一巴掌。
王婆子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心中大为不解。
老爷不是恨极了未央心思毒辣,不再认未央这个女儿么?
要不然,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这般作践未央。
今日这是怎么了,非但不听她的话,反而赏了她一巴掌?
王婆子捂着脸,心中满是不敢置信,小心翼翼抬头去看严睿。
这一瞧,才发觉严睿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身边还有一人,身着十样锦的青色深衣,年龄约莫二十岁上下,风度翩翩,面带浅笑,道:“这便是严家的规矩?”
未央理了理鬓发,随手用帕子擦去凤簪上的鲜血,重新簪在发间,向来人施了一礼,道:“这位想来便是宗正丞吧?”
王婆子瞳孔骤然收缩。
天家规制,列侯犯法,普通官员无权问责,需上报掌列侯的右扶风,由宗正府查询定夺。
宗正丞是宗正卿的副手,宗正丞插手,便意味着未央的事情已经被宗正府得知,她这般作践未央,怕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