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拍在陈峤身上的手动作顿时停顿了一下, 直到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安抚下去说道,“睡吧, 他会回来的。”
“嗯。那我等他。”陈峤依然蒙着被子看不见脸, 但是语气却已经轻快了不少。
这阵子他也是真的累了,没过多久, 他就真的睡着了。
徐阳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眼睛却有点发涩。因为他知道, 现在这个时间, 司炀恐怕已经进了手术室。
心脏还给陈裕之后, 司炀这个人也就跟着走了。当然了,他依然不会对陈峤失言, 因为他的心会跟着陈裕一起回来。从此以后,只要陈峤不背叛他的父亲,司炀也自然会一直陪着他。
可这种结局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未免太惨烈了些。
他还记得司炀最后交代给他的话。
“陈峤本质不坏, 没人教导他而已。你缺少一个伯乐,如果能够真心辅佐他, 未来这娱乐圈里势必有你一席地位。”
“可陈峤只有十五岁, 您怎么确定他就能行?”
司炀笑得自信, “我教过的人,没有蠢材。”
而徐阳就因为司炀这种自信, 竟然丢掉了以往的谨小慎微, 真的任由司炀给他安排了后面的路,就是依照司炀的命令陪着这位还没长成的兴盛太子爷。
陈峤并不知道, 司炀从鸿门宴清醒后,就迅速的攒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班底。
其中绝大多数现在都埋在陈昭那个新起来的小经纪公司里, 否则陈昭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平地起来一个公司。但是他不同,他是司炀独独留下来辅佐陈峤的。
所以从陈峤第一次和司炀见面起,他和司炀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徐阳都仔仔细细的看过许多遍,牢记于心。
这是司炀传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更了解陈峤,也让他更加清楚陈峤的弱点,陈峤的聪明,陈峤的孤单。
“以后,陈峤能走多远,就看你了。”这是司炀走前留给徐阳最后一句话。
徐阳品着这里面遗言的味道,最终选择改了自己的名字。而阳这个字,也是他留陈峤最后怀念司炀的机会。
因为徐阳明白,所有人里,只有陈峤注定得不到和司炀见最后一面的机会。而这也是司炀给他的惩罚。
毕竟司炀和陈家三人悲剧的开始,就是陈峤被人撺掇,送陈昭上了鸿门宴。
叹了口气,徐阳从回忆中结束,带这些怜悯的给陈峤把被子盖好,轻声安慰他到,“小叔叔不在了也别哭,太子爷,他让我告诉你,你已经长大了。”
而睡梦里里的陈峤却一点都没有听见,反而像是梦见了什么美好画面而翘起了嘴唇,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而此时国外那头,陈昭在把人截下来之后,就悠闲的晃悠到了医院附近。
他在等消息,等陈裕手术失败不治死在医院里的消息。
“这陈裕的确是不行了。”配合陈昭那人还感叹,“就算再病得起不来,也不能松散成这样。连捐赠人都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到,就已经开始手术。这陈昭留下的属下可别也是个智障。”
“墙倒众人推吧!”陈昭一开始还冷笑,可仔细琢磨了一会才觉得出来这里面的不对劲儿。
他们的行动未免太顺利了一些。就像那人说的,陈裕就算病的要死了,在他没昏迷之前也肯定是替自己打算过的。更何况,陈裕那秘书就是条忠心耿耿的看门狗,眼下他们已经把人扣下有半个小时了。纵然其他人都树倒猢狲散了,可他绝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除非……他们扣下这个人就不是陈裕真正要换心的那个人!
陈昭突然一个激灵,立刻拿起手里的电话拨了过去,“给我查查,今天都有谁去看了陈裕。”
“尤其是和陈裕那个秘书一起去看的!”
电话那头的人也是一直在监控陈裕这头,不需要仔细想就给出了答案,“没有人,就他之前那个小情儿。”
“小情人?姓什么?叫什么?”
“你也认识,就是司炀啊!”
“哦,司炀啊!”陈昭松了口气,“那别人呢?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就他一个。秘书亲自接送,估计这位真是陈裕心尖上的了。就是不知道陈裕一死,他会怎么办。”
“他不会怎么办的,他对陈裕本来也没有感情!”陈昭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那边说的很清楚,没有别人去医院见陈裕,而心脏内科相关手术也就只有陈裕一台。人还在他这里,陈裕那头现在还没有传出来动静很有可能是司炀在其中把场面稳住了。
那人一向有主意分寸,总是能够让事情变得八风不动,有条有理。所以有他在,陈裕这边没有异动总是正常的。
陈昭一开始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在又等了一小会之后,那种无法言说的坐立难安还是让他变得焦躁起来。
不对,还是不对。
陈裕现在的状况是生死之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