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和那些挣扎导致的淤青,秘书突然觉得喻铮方才那顿打挨得还轻了些。
“小孩闹脾气,没关系。”拿起纸巾,司炀将耳钉上沾着的血仔细的擦干净,然后递给秘书,“喻铮现在不愿意要,你就先替他收着。”
“那什么时候给他?”
“我倒是希望他用不上。”司炀长出了口气,“以后啊,你在他身边盯着,万一有一天喻铮守不住,你就带他出国。虽然不能保证他锦衣玉食,但最起码能衣食无忧。”
“大少……”这话就有点像是遗言了。秘书红着眼,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怎么也变成孩子了?别哭,我还指望你帮我教喻铮呢!”司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徐林,我这个弟弟虽然执拗,可聪明也念旧情。现在还稚嫩些,再过两年这圈子里的事儿也就能彻底吃透了。”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喻铮以后,就拜托你了。”
司炀的声音格外温柔,可细致琢磨里面藏着的遗憾和担忧,却只能让人心里难受得直发颤。
秘书不停地点头,“好,好,大少您放心。”
他一边无声抹着眼泪,一边送司炀上楼。等到司炀进屋关上门口后,他才把那枚耳钉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对准灯光,他发现里面隐约有一行数字,数字下面是一串密码。
秘书想了一会,顿时恍然大悟,数字是ip,他查了一下,是国外一家银行。剩下的那串密码应该就是银行保险柜的密码。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司炀的意思。
如果司炀走后,喻铮守不住喻家,他就能够带着喻铮远走国外。
国内那些人,即便手再长,也管不了那么远。届时喻铮这个小狼崽子若是不服气,自然可以靠着这保险柜里的钱财东山再起。可如果他斗倦了,拿着这些远走高飞。随便换哪个国家,什么城市,都能过好日子。
这是司炀给喻铮留下的后路。也是作为一个兄长,对弟弟最深沉的爱。
想透了这些,秘书捂着脸慢慢的蹲下来,压抑住哽咽声却压制不住悲戚。
司炀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
老管家拎着一堆沾了血要扔的杂物站在他身边,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哭,大少这是相信你。”
“我知道,我知道。”秘书一直点头,直到过了好几秒他才站起来把脸擦干净,“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少的期望。”
“明天会议上还有些资料要准备,我先回家,一早过来接两位少爷。”
“辛苦了。”老管家送他出去。
秘书快步走出老宅,发现司机还等在哪里。
“大少说您今天回去晚,叫我送您一程。”
“多谢。”秘书上了车,可在车子开动后却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喻家老宅。
属于司炀的房间还亮着灯。他想了好几秒,最终还是给司炀发了条信息,“大少,工作是干不完的,您早点休息。”
司炀那头很快回复,“放心。”
秘书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再劝。
车子缓缓驶离喻家老宅,消失在夜色里。
二楼,喻铮看着车离开,眼神阴沉未定。
他想,司炀八成是又走了。换了个姿势,背上传来的痛让喻铮倒抽一口凉气。
司炀下手够狠,他要是脆一点弄不好骨头都要被打折。不过倒是不要紧,这场争斗最终还是让他试探出了一点苗头。
司炀的身体是真的不好,并非是装的。看样子是有什么旧疾。
不过正好,趁他病,要他命。喻铮看得出来,司炀今天绝对动了真怒,想必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也维持不了几天。
全胜的司炀他自然是算计不了,可现在的司炀,却未必没有可乘之机。
喻铮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拿出手机群发了一条信息,“哥儿几个不够意思,今儿我生日都不说声生日快乐吗?”
收信息的人,正是当初南城园子里结交的那帮二世祖。
这帮货夜夜笙歌久了,自然是不会睡的,哪怕人窝在老宅,守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也只是少玩点桃色游戏罢了。
这会收到喻铮的信息全都愣住,有点摸不清喻铮的意思。倒是时二少先反应过来,喻铮生日,他今天成年。敢发这样的信息,想必是要有所动作了。
所以,他要不要掺和一下呢?他南城园子的产业被司炀抄了,到底是他损失。也总得有人为此付出些代价。喻家原本就不是司炀的,完璧归赵才是正理儿。
时二少想了一会,给喻铮发了条信息。
“我前儿个去音乐学院看我一个妹妹,正巧碰见司炀的秘书了。他弟弟也在那上学,拉小提琴的,据说是他们系的第一提琴手。通过了国外特别有名交响乐团的测试。可惜了。他手头不凑手,拿不出六十万,没法送他弟出国。估计是要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