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村落这样偏僻,所以父亲才会选在那里吧。
余起笙揉揉眉心,叹了口气。
就在余起笙站起身考虑要不要进里间休息一会儿时,他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律所楼下前台的座机分号。
余起笙皱眉,按下免提。
“不是说了下午有会,一律不要打扰?有事吗?”
“余总,有人来律所要见您。”前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余起笙皱眉,听出些不一般,“下午预约都延后了,什么人这时候来?”
“……”
律所一楼,前台小姐姐看着对面休息区那一头张扬的紫发和下面完全不搭的一张俊美面孔,她咽了口唾沫,扭过身压低声音,小心翼翼:“Vio资本的那位秦、秦总经理。”
余起笙一愣。
几秒后,他眉间立起山川,“让他上来。”
“您……您不下来?”
“不下。”
“……哎。”前台小姐头疼地答应了句,挂断电话时候还在疑惑地看话筒——他们余总什么时候跟个孩子似的了,怎么还能跟这样的大客户赌气呢?
三分钟后。
秦楼站在了余起笙的办公室内。
“秦总怎么今天有时间,专程来我们律所跑一趟了?”
余起笙敷衍地站起身,目光明显不善地看向秦楼。
秦楼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从进来以后就大咧咧地往沙发扶手上一坐,然后微眯着眼,以一种让余起笙十分不爽的目光慢慢地打量着他。
“我之前听她跟我说你多温柔懂礼节,今天见了……果然该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余起笙瞥过秦楼那不正经地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坐姿,眉头拧巴,“那秦总就和传言里的您一模一样了。”
——无论风投业界或者秦家内外,关于秦楼的传言里,大概就没过几句好话。
秦楼就更不介意了,他甚至笑起来,很是恣肆,“你刚刚问我什么?”
余起笙神色不动,“我问秦总来此有何贵干?”
秦楼笑:“我来跟你要个人。”
“什么人?”
“秦情。”
“……”余起笙脸色一变。他隐隐有些要发怒的迹象,只是几秒后又慢慢按捺回去,只转成一声冷笑,“秦情现在已经在贵司工作,秦总还想怎样?”
“我不想给她安排工作或者职务还要隔着你们律所这一层关系,我想要把她整个人的工作相关全部挖进Vio,余总开个价吧。”
余起笙气笑了,站起身,“秦总当我这是菜市场?”
秦楼想了想,“海鲜市场才卖小蚌壳吧?”
“……”
余起笙完全没跟上这个急转弯的思路,也是第一次碰上这样脑子有病的“对方律师”,一时脸色都有点青。
“不好意思,秦总,我这里什么市场也不是。你要人可以,你自己去跟秦情谈,不要妄想通过我这里来给她加压——我不会配合你的!”
“真不肯?”
“想都别想!”
“那算了。”
“……?”
秦楼说完从沙发上起身,似乎直接就打算走人了。余起笙没反应过来,甚至因为无法想通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而使得表情一瞬间茫然,他看着秦楼的背影。
直到秦楼停住脚,“对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余起笙警惕地问。
秦楼转身,笑意灿烂。
“你和秦情那份婚约关系,能不能也转让给我?”
“——!”
余起笙这次是真的气饱了,他咬牙笑问:“婚约都要买,那秦总准备拿什么换?”
空气安静几秒。
秦楼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不见:
“我的一切。”
沉默几秒,余起笙皱眉,“秦总今天来,到底是想说什么的?”
秦楼说:“我知道她有很多很多事情瞒着我,或许还有很多很多的计划要去做。我也知道,我不了解的那些过往和真相你都了解——所以我希望,余总哪天如果想通了,觉得她其实需要我这样一个帮手或者助力的时候,可以跟我谈谈。”
余起笙默然片刻,摇头,“抱歉,秦先生,这件事我不能自作主张答应你。她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怎么决定是她的自由和权利,我们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秦楼轻眯起眼,“我印象里,你们学法律的不是这么不知变通。”
余起笙没表情:“在这件事上,不能变通。”
“……好。”秦楼点头,“那我只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
“什么?”
秦楼慢慢收紧手,嘴角也翘起来。
“将来某一天,如果需要有人做什么了,那么所有最危险的事情全都交给我,你不准让她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