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古将椅子挪进凌北归旁,斜睨着他,“北归你是不是和那谁谁谁在处对象?不然怎么又是给人打浴桶又是天天给人送肌肉酸痛的药?还搭上凌叔的人情弄了本古法推拿的书送过去。”
凌北归无奈的扶额,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他和鱼阿蔻有关系?
“不是。”
于古并不信,推心置腹的说:“追女娃不是这样追的,你上课严格是好事,但一下课你得去哄哄人家小姑娘,安慰小姑娘别怕,毕竟你的课一般人受不住,适当的放放水也行啊,可你倒好,不仅不哄人家反而下次更严格,这样是不行滴,你得听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想当年我追你婶子的时候…”
凌北归神色淡淡的卷着起袖边,“你会不让她去执行任务吗?”
于古想都不想的说:“当然不会。”
“既然她要去执行任务,我为何要给她放水?”凌北归神色认真,“那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你的这种情感观恕我无法苟同,作为能管理自身情绪的成年人,站在理智的角度思考事情是基本条件。”
于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照你这样说,你不喜欢那谁谁?”
凌北归:“是,我们只是朋友。”
不想在讨论这个话题,拿起打分表起身离开。
于古望着他的背影摩挲着下巴笑的古怪。
傻小子呦,还说不喜欢人家,可这做的每件事都在为人家着想。
口口声声说两人是朋友,别人可能和女性做跨性别的朋友,而日常和女性保持三米距离的他绝不可能。
这男人啊,一旦对某个女人不一样,又开始打心眼里对人家好,这不是喜欢的苗头是什么?
连反驳自己的话都是站在为人好的立场上,啧啧,傻小子还没认识到这点呢。
他坐等着看这傻小子的笑话。
*
鱼阿蔻到达考室后向老师们一一问好,望着坐在后排第一位的千面狐教官,觉得第一场应该是考易容。
她们的易容课并非是中那种,用化妆品就可以把自己变成别人的易容。
而是用各类药膏简单的给自己化个妆,让自己的语言行为符合那个人设。
果不其然,铃声响后,千面狐站出来出了一道题:扮一位45岁的单身男人去饭店吃包子,这个男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二十岁时家逢变故一朝落入尘埃,如今的身份是吃救济粮的无业游民,这次能吃到包子对穷困潦倒的他来说非常难得。
学生们听完立马疾步走向隔壁的衣饰间,生怕晚一步自己看上的东西就会被人抢先选走。
鱼阿蔻思索了一瞬,抬腿跟上。
衣饰间的左侧用木板隔成小房间,门口挂着帘子以防别人窥视,右侧摆着五米长的木制落地衣架,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既有绫罗绸缎,又有臭烘烘的破烂乞丐服,衣架旁摆着码数不一的鞋子。
鱼阿蔻仔细寻找着自己所需的衣服,找到后随意的进了一个小房间。
半个小时后,铃声响起,准备完毕的鱼阿蔻和众人回了考室。
考室中间的空地上多出了一张桌子和四方凳,桌子上摆着空盘筷。
千面狐抬了抬下巴,“按照排号一个个来,请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一号是个身高1米8的青年,他易容的很用心,身穿全身布满了补丁的衣服,但领口处露出一半玉珠链,头发弄得油腻乱糟,走到桌前坐下来后,就迫不及待的伸出指缝里有黑泥的手指,左右开弓抓着盘子里的‘包子’往嘴里塞,做出大口吞咽的样子,中途还作出被包子噎到的样子,翻着白眼大力捶着自己的胸口,等一咽下立马又去吞包子。
鱼阿蔻打量了眼众人,发现剩下的9人中,有7人都选了布满补丁的衣服,将自己弄的非常落魄,另两人选了崭新的中山装布鞋,收拾的光鲜亮丽。
表演完的一号面向教官们鞠了个躬退场,二号自觉走上去,一个个的排下来,很快落到了9号的鱼阿蔻。
鱼阿蔻走到离桌一米处停下,掸了掸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拉正衣角后从口袋里掏出个清凉油的盒子,打开盒子将内里的水倒了点在手心,双手互搓后抹在头发上调好发型,望着盒子里为数不多的水露出心疼状,看手上还有水泽,便以手指抹唇。
之后作出跨过门槛的样子走到桌前,坐下后将脚藏进椅下,两眼发直的看着包子,随即垂下头,眼珠左右转动打量着四周的反应,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右手动作优雅的用筷子夹起个包子小口的吃着,左手却伸到桌下焦急的松着自己的裤腰带。
摇头晃脑的小小声感叹,“当真是珍馐美共也!”
“呵呵,”旁边响起一道考生的嘲笑声,“那叫珍馐美馔。”
教官们的眼睛内却闪动着亮光。
凌北归嘴角浅浅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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