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声期的嗓音沙哑,别有一番味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
贺知瑾面无表情的冲他身边走过,熟视无睹,耳机里的英语单词淹没在苏乔的嗓音里。
苏乔准备了两天,结果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百折不挠的劲上来了,背上吉他,几个大步追了上去,“我说你听见没?耳机摘了,我给你唱歌呢!”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要不是看在贺知瑾有几分姿色,他愿意纡尊降贵泡一泡他,那能让他这么横?
贺知瑾拐进了一幢老旧的单元楼里,八十年代修建的居民楼,楼道光线晦暗,藏污纳垢,没素质人敞开了在这里解手,空气里一股难闻的骚味。
苏乔闻见这味道,眉头拧在一起,捂着鼻子跃上台阶,限量版的耐克鞋底一尘不染,苏茂从灯塔国带回来的,它踩在脏兮兮的台阶上,又跨过小孩陈旧的学步车、破破烂烂的脏衣服。
四周的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广告,原本的白墙已经看不出颜色,到处都是灰扑扑的,电线和网线纵横交错,在苏乔的头顶晃来晃去,他以为这种地方都拆迁完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房子。
“你等等……”苏乔背着沉重的吉他,气喘吁吁,白皙的脸蛋升起红晕。
贺知瑾一手握着书包的背带,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脚步的速度稍缓。
顶层的六楼空荡荡只有几户人家,楼道里晾晒着女人男人色彩鲜艳的内衣裤,明晃晃的扎眼。
贺知瑾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铜绿斑驳的入户门,微微向左一拧,门锁的齿轮毫无反应,他又拧了一边,依然拧不动,从里面反锁了,少年淡而薄的嘴唇微抿,钥匙装回了口袋里,半张脸藏在了晦暗光线的阴影中。
苏乔大口喘着气,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你没带钥匙啊?”
要能去贺知瑾家里弹琴,是最好的,去看看贺知瑾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能教出这样的儿子。
“你想干什么?”贺知瑾摘了耳机,眼神落在他脸上,轻声的问。
苏乔走近他,扬扬光洁的下颚,露出脖颈白的像杏仁似的皮肤,“我要跟你耍朋友。”
贺知瑾眉头微皱起,很认真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乔一屁股坐在楼道里破旧的沙发上,不知道哪家丢出来旧货,黄橙橙的海绵裸;露在外,被太阳晒的脆化,被他这么一压,全成了渣渣,他浑然不觉,抱着吉他,“我就想和你耍朋友,你到底跟我耍不耍?”
“你回去吧。”贺知瑾笃定这是一场恶作剧。
苏乔撇撇形状姣好的嘴唇,眼睛如星子闪亮,“我学了一个月的吉他,你先听听我给你唱歌。”虽然才学两天,但料定贺知瑾也听不出来。
他修白的手指拨动琴弦,让这首老歌随着嗓音流淌。
贺知瑾侧过头,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苏乔冲着他笑,唇红齿白,牙齿整齐,灿烂的如同朝阳。
一首曲终,苏乔还没来得及做总结发言,铜绿的入户门“咔擦”一声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双手正在提裤子,看见两个半大孩子一愣,连忙尴尬的咳嗽着,一溜烟从楼道下去了。
贺知瑾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漆黑深沉。
苏乔心想,贺知瑾的爸爸长得一点和他都不像,贺知瑾要好看多了,要是像他爸,他才不追。
裹着桃粉色色丝质睡裙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嘴里叼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把着门正要关上,撞上贺知瑾的目光,愣了一下,心虚的笑笑,“带同学回来了?”
贺知瑾一言不发,转身几步下了楼梯,苏乔朝着女人轻轻一笑,搞不清楚状况,但也跟着贺知瑾一同下了楼,他还没让贺知瑾答应跟他耍朋友呢,不能放弃。
过去的事情如同流水亦逝,苏乔睁开眼睛,轻轻叹一口气,从莫立司手里接过手机,检查了一边视频,点击保存,找机会给贺知瑾看看。
饭店的门口,苏乔戴着帽子和墨镜,全副武装,正想打个滴滴,莫立司开着骚红的轿跑停在他面前,在副驾驶座,笑嘻嘻摇下车窗,“你去哪儿?”
苏乔随口报了地址,莫立司不假思索的说:“我叫了代驾,顺路送你回去。”至于顺不顺,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自己叫车了。”苏乔摇摇头。
“刚还说咱俩是普通朋友,你装装样子。”莫立司推开车门,打开了后座的门。
盛情难却,苏乔弯腰坐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和莫立司扯几句,心思飘远。
莫立司偷过后视镜看了看,他能猜到苏乔在想谁,这显而易见,那个人的运气真好。
暮色渐浓,别墅区一盏一盏乳白色的灯花绽开,车子过了保安亭,径直开了苏乔的家门口,屋子里没有光,贺知瑾还没有回来。
苏乔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莫立司跟随他一起下了车,伸个大大的懒腰,笑吟吟的打量一圈,道路两旁种满了大香樟树,初春的天气窜出嫩芽,草坪上绿油油的一层绒,照应雪白的西式洋房,环境优美,适宜居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