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全貌。
小少年拉了拉一旁男人的衣摆,男人的手抚上下颌思索了一会,另一只手做了个手势。刹那间,墙壁上的灯亮了起来,原本的黑暗立刻被驱逐至角落。
她一直低垂着头,因为她没有资格直视首领的面容,在得到首领的许可前,她甚至动都不能动一下。
她也不知道这些想法从何而来,明明首领从来没有说过。
光芒覆盖,金发的小少年看到,她的双手被手铐锁住,手铐是在墙壁上的那种,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整个人坐在牢房的右边,说是坐也不太对。手铐的位置到地面的距离明显大于她的上半身长度,她必须膝盖用力垂起大腿,才能避免整个人被吊起的命运。
女性有一头橘红色的长发,散开了发髻后长发拖至地面,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血液凝结,和布料粘黏在了一起。这不是一个孩子该看到的画面,可在场的人物都没有丝毫的表示。
轰乡和晖碧绿的眼眸像是结着高川的冰层,毫无温度,以打量一件物品的目光审视着牢房。
「那边?」
小少年指的是牢笼的另一边,右边铐着女性,左边也有一个同样的手铐架,左边的手铐架比右边略高一些,但是一目了然的,右边的手铐架坏掉了,上面甚至挂着几缕黑色的发丝,一个男人倒在了手铐架下,鼻前地面的灰尘还有起伏,只是气若悬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
首领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生硬,但他的态度其实称得上是柔和。
「无用的废物罢了。」
轰乡和晖听进了首领的话,没有应声,再次把碧绿的眼瞳对准橘红色长发的女性。
清醒的三人一时都没有言语,许久过后,首领发话了。
「和晖,你打算怎么做?」
对待港口黑手党的叛徒,这个他一手带出来的孩子会如何抉择呢。
「给他们一个机会吧。」明明还是一个孩子软糯的声线,却不带一丝孩子该有的娇气。
「是吗。」
首领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男人其实无关紧要,只是他派遣出去的一支小队都被女人暴走的异能干掉了。
这个少女异能暴走的时候,「金色夜叉」被暴虐的情绪所支配,不再受到少女的控制,瞬间世界只剩下了满目的红。
等回过神来,满目的红成了现实,身边的人全部都倒在血泊之中,脸颊上的血腥液体还带着人体的温度。
所幸少女之后失去了意识,夜叉消失后黑手党才能捉住这对男女。「金色夜叉」的发动不需要任何媒介,只因少女的意念而显现,禁锢的锁链也挡不住夜叉的暴虐,一时间地牢内都被血液所浸染。
从那以后,她的牢笼被坚硬的铁板阻隔,大量的镇静药物打入了少女的体内,日复一日的拷问,心上人的悲鸣就在耳边,灯光熄灭,只有烛光的影子在铁栏前摇曳。
少女的精神崩溃了,意念破碎了,再也凝聚不起夜叉了。
又是一阵沉默,要不是女性一开始喊了一声首领,以及死寂般地牢中的浅淡呼吸声,说她只是一具尸体了也不为过。保持着别扭的姿势却没有任何肢体动作,身上伤痕遍布却发不出一声呻咛。
良久之后,轰乡和晖开口了。
「牢门打开,把他弄醒。」
立刻就有两名黑西装上前打开了牢门,明明首领就在旁边都没有过问一句,可见首领给予了轰乡和晖多么大的权利。
吱呀的开门声在地牢中回响,哗啦一声,一盆冰水倾头而下,冻到骨子里的寒意逼迫男人睁开眼,他伤痕累累,最后的求生本能令他本能的打着颤儿,眼珠上转看向来者。
「你...是......」
金发小少年蹲下身子,鞋底踩到了男人身下的血水中,脚底的粘稠感和男人身上腐烂的腥臭近距离的感受到了,可轰乡和晖的绿瞳里没有一丝波动,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放到了男人的面前。
「只要你杀掉那个人,再次对港口黑手党宣誓忠诚,这次的行为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
[那个人]指的是谁,男人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可能了。
明明在拷问受刑中已经无力挣扎,连回应心上人问候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男人,脏兮兮的手却一把握住了□□,「红...叶......」
因为酷刑声带受损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男人颤巍巍的爬起来,直起了上身,在尾崎红叶惊喜又忽然哀恐的目光下,将□□对准了少女。
手臂控制不住的抖动着,但□□始终没有放下,男人绝望的目光只剩下癫狂与病态,也许深处还有一丝歉意。
对......不起......
......
是刀刃划破子弹的清响。
是利剑穿破皮肉的声音。
金色夜叉从男人身前消散,胸口的血迹喷涌而出,溅到了近距离金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