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非常流畅了,速度也快了不少。
贺惜朝站起来,卷起裤腿,背上水壶,然后下了水田,慢慢淌到萧弘的身边。
萧弘起落间忽然见到一只水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转头,就看到贺惜朝对他笑,他忍不住也咧开嘴。
萧弘手上握着稻秧,两手脏乎乎的,贺惜朝将水壶凑到他嘴巴,他便就着喝了半壶水,抬起袖子抹了一下嘴巴,舒坦多了。
“看不出来,表哥,你挺能吃苦的。”贺惜朝赞叹道。
“既然做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再说我跟父皇保证过……”萧弘抹着汗,忽然眉头一皱,看着贺惜朝道,“你别下来呀,水里有蚂蟥,吸着你怎么办?”
贺惜朝一惊,“啊,那你呢?”
萧弘抬起了腿……
“疼吗?”
贺惜朝往萧弘的腿上撒了盐巴,留下几处血印子。
“疼倒还好,就是看着恶心。”萧弘嫌弃地看了眼地上黑乎乎的东西。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贺惜朝没下过地,完全理论派,还真没注意到这些。
常公公送来了止血药粉,劝道:“惜朝少爷给殿下撒一撒吧,回头让沈嬷嬷和心蕊看到,该心疼了。”
这天内务府呈上京城各处闲置王府,以供皇帝给大皇子挑选出宫府邸。
天乾帝就着图纸挑了几个地方,便有些犹豫,“黄吉,朕看这几处都不错,你说哪个更好。”
黄公公看了两眼,心里有了数,笑道:“皇上都选不出来,老奴哪有这个眼光,不过这府邸将来毕竟是给大皇子居住,皇上不若问问大皇子更喜欢哪个?”
天乾帝觉得有道理,“去把弘儿叫来。”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景安宫宣了太医,像是大皇子伤了腿。”
天乾帝蹙眉,“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之后,天乾帝吃惊道:“蚂蟥?他还真去插秧了?”
“是,大皇子跟着农户一起劳作了一天,腿上沾了蚂蟥,留了印子,景安宫人不放心,宣了太医。”
天乾帝失笑着摇头,“这孩子,真是较真。”
黄公公道:“皇上,那这图纸……”
“派人送过去吧,让他自己挑好了再来找朕,另外让太医好好看看,别落下什么毛病。”
“是。”
图纸送过来的时候,萧弘正被沈嬷嬷摁在了床上休息。
贺惜朝则安静地坐在一边削苹果,表兄弟俩一起听沈嬷嬷关切的念叨,态度认真,不敢反驳,相视苦笑。
“殿下别觉得奴婢多嘴,您愿意体验民苦这是好事,可您贵为皇子之尊,如何将自己的安危置身事外,如今只是蚂蟥,若是遇到毒蛇该如何是好?景安宫上下皆系于殿下,乃至将来万民都仰赖殿下,您一言一行应当三思。再说惜朝少爷,您才学出众,连皇上都夸奖,知道您做的一切都为了殿下,殿下也信任您,可不能让殿下胡来呀,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殿下有个万一,头一个遭殃的就是您!”
沈嬷嬷苦口婆心,一番肺腑,贺惜朝只得道:“多谢嬷嬷,惜朝记下了,来,吃个苹果吧,消消气。”
沈嬷嬷看着那黄白果肉,眼神却瞥向萧弘,后者连忙跟着保证,“知道知道,嬷嬷放心,您赶紧吃苹果,惜朝削的,不吃就发黄了。”
认错的态度真是非常好,可就怕阳奉阴违,沈嬷嬷想再说几句,然后清正殿来人了。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皇子开府便封王,这王府大院自然是气派的。
内务府送上来的宅子都是曾经显赫一时的王府,只是后来因着各种原因被贬被杀,都回归内务府所有,大多发生在天乾帝登基后不久。
这些封存的宅子也有十来年,虽有内务府时常派人清扫,可无人住居最终也逃不过萧条荒废。
依着清正殿送来的图纸,萧弘跟贺惜朝一起选了几处,就等休沐的时候实地再勘察一下。
“大皇子,这原是荣亲王的府邸,先皇在位时,荣亲王就极受宠,这宅子也是修得最气派,甚至……比当初圣上都富贵一些。”在前头领路的内务大太监低声对萧弘道,“别看如今荒草齐身高,等整修之后,您就知道有多华贵,特别是后花园,那真是又大又漂亮,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处比这儿还气派宽敞的了。皇上将这处宅子给殿下挑选,可见对您的宠爱。”
萧弘懒得听这太监掰扯,“主院在哪儿?”
“请跟奴才来。”
萧弘皱眉,“这不是去后院的路吗?”
“可主院不就是……殿下的意思是……”
“我又没女眷,去后院干什么,当然是前院住的地方。”
“奴才明白了。”
前院的主殿是一出三进院子,除了地方宽敞一些,也不大,萧弘有些不满意,“也太小了。”
“啊哟,我的殿下,这您可以改呀!”
萧弘有些嫌弃道:“造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