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便宜侄女当真要把城里来的男知青‘娶’进家门, 不说为此震惊的不行的村民们, 钱家大伯母首先炸了。
“这死妮子竟然真的要招赘!!”
大伯母怒吼一声,猛地朝小叔子家的房子冲去。
本来按照她的想法,便宜侄女想在他们定下的一个月时间内找到愿意入赘的男人上门,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所以小叔子家的房子到最后还是会落到她手里,分给她家柱子结婚用。
她当时想着反正不过是多等几天的问题,正好彰显她作为大伯母的仁慈和善了。
结果呢?!
结果现在那死丫头真的找了个愿意入赘的后生上门,且还是城里来的男知青, 比十里八村数得着的年轻人还要长脸。
这可怎么能行。
煮熟的鸭子眼见着就要飞了,钱大伯母绝对不同意。
所以她一怒之下当即冲到了便宜侄女家里, 拍着大门骂骂咧咧地质问,“钱宝妮你个死丫头给我出来!”
“死丫头片子不学好, 小小年纪就勾搭人家城里来的, 是缺男人咋地, 不愧是你妈生出来的!”
“可怜我家柱子结婚都没个地方, 你一个赔钱货霸占着老钱家的房子不放,还招赘继啥香火,再折腾你也不是带把的, 我呸!”
大伯母怒气上头, 嘴上没个把门, 什么话都往外秃噜,殊不知责骂侄女的同时也把自个儿的小心思暴露无遗,叫旁人听了连连摇头笑话。
她骂的贼凶, 整个疯疯癫癫的像只母老虎,猛地一看很是吓人。
钱宝宝是个惜命的,这会儿也不想撞枪口,所以任凭大伯母撞门撞得再狠、骂的再凶,她都待在院里岿然不动,没有一点开门的迹象。
当然,这也不代表她就怯懦示弱了。
她是没动,却在大伯母开骂的那一刻就透过墙头给小伙伴兰花姐弟打了招呼,让他们帮忙去叫大队长和村里的长辈,争取今儿个把这摊子纠缠的事儿掰扯清楚,免得等结婚后对方还过来不依不饶地烦人。
要说开门直怼上去的话,钱宝宝也不惧。
只是对方毕竟是她便宜大伯母,在身份上天然占据优势,即便她直面怼赢了,过后也不会多占理,还容易惹得村里人说闲话,不如干脆交给大队长他们来解决。
而她就是个失去父母备受极品亲戚欺负的小可怜,赚够大家的同情,以后和卫斯年好好生活就好了。
钱宝宝的这番巧心思,大伯母不明白,见她不敢冒头,还以为她被吓住了,不禁愈加得寸进尺气焰嚣张,一张嘴把不住门直接从钱二叔夫妻俩到老钱家长辈小辈全数落了一通。
甚至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钱大伯母连她那一家子和她自己骂进去了都不知道。
直到大队长和村里钱家的长辈们急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直觉不喜,一声令下让几个钱家老婶子一拥而上,将骂骂咧咧不停的大伯母给就地按了个结实。
她对侄女一个小辈敢那么放肆,钱家老婶子们身为长辈,也敢利落地收拾她一顿,还叫她有苦说不出,比她刚才乱窜着光会逞嘴皮子厉害多了。
一通掐肉掰手指,钱大伯母被捂着嘴痛呼一阵,终于从破口大骂的痛快中清醒过来。
待她再看着眼前的阵仗后,冷汗瞬间冒出来,不到一会儿就湿了大半身,后怕连连,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刚才那会儿是畅快了,现在轮到她被制住,还是没理的一方,那下场怕是要不好。
只要一想到这里,钱大伯母就再也不敢作什么妖,消停着忍不住眼珠子乱转,心里盘算着躲过一劫的法子。
没等她想出什么脱罪的招,大队长那边已是上前敲了敲钱宝宝家的大门。
得益于钱老二当初做木门时用的真材实料,木板子十分厚实,大伯母又拍又撞那么久都没把门弄开,现下也是稳如泰山,一点事儿没有,看着再用个几年十几年的没问题。
在大队长亲自敲了门之后,待在院里安然自若的钱宝宝方才终于过来打开了门闩。
门开的刹那,悠闲自在的钱宝宝自动切换了低落委屈的状态,表情难受地朝大队长打了声招呼。
“队长叔。”
什么冤屈的话都没说,却比说什么都强,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是非如何,不用说大家都瞧的明白。
一切都比不过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大队长叹口气,拍了拍钱宝宝消瘦稚嫩的肩膀,转头对身后几位钱家的老长辈点了点头。
然后有老长辈的示意,钱大伯母被老婶子们拉着拽着拖进院门,另有人跑去找钱大伯过来,并让其余人散去了。
接下来是解决家事的时间,外人就不好在场了,最多待会儿他们在外面趴着墙头听上一耳朵。
这个时候,卫斯年也接到消息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一到场就先看向了站在门槛内的钱宝宝,见她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