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丫被拦在大门口一脸懵然。
虽然她不知道王娇说的白房子是干什么的, 但想必对于姑娘家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听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后,她又有些无语,心道那都是多久前的事儿了,竟然被王娇扒拉出来当救命稻草, 她也真是醉了。
钱宝丫见她扒着门不放, 不由扶额皱眉,问她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是,是罗锅儿给我支的招。”王娇抽泣着毫不犹豫地将罗锅儿给卖了。
钱宝丫:“……”看来还是打的太轻。
等到下次, 她就跟孟大姐建议下手可以重点, 而且光打不行,再饿上几顿才老实。
“过去这么久了, 机会估计早就没了,你想指望着我这儿怕是……”不成的。
钱宝丫话没说完, 那边王娇就已经激动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 你只要把地方告诉我, 我就去哭去求,让老爷们发发善心救我一命。”
钱宝丫听到她这番话,再看看她那犹如风中小白花一般颤抖的身子,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眉毛不由得挑了挑,本来要拒绝的话音一转。
“也行吧……”钱宝丫决定送给渣男一个礼物,以慰藉她的辞工之痛。
“幸好我当时扫了那人留下的纸条一眼, 现在还记得上面写的地址, 我把它告诉你, 你记住了就去那里找人吧。”
“不过当时因为我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人家已经恼了我,所以你去了后可千万别提起我,不然我担心人家会迁怒到你头上为难你。”
“你就说你在咖啡馆外碰到过他们家大少爷,知道他是个心善的,现在走投无路了过去投奔,家务什么的都会做。”
钱宝丫费心叮嘱一番,直到确认王娇记住重点了才把地址告诉她,让她记牢到时自己去找地方。
王娇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终于肯让开位置让她走。
钱宝丫见她念着地址无限欢喜的模样,临走时又额外提醒了一句。
“真能成了就少说多做,手脚麻利点,记得以后的事都跟我没关系啦。”
到此,她自觉仁至义尽了。
王娇敷衍地应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钱宝丫摇摇头离开,心想真要让她弄成了也好,起码人不用留在小院里祸害罗锅儿乱搅和了。
至于曹佑森将来会不会被祸害到,那就不是钱宝丫能管的啦。
等到钱宝丫从同事口中打听出所谓的‘白房子’是指什么后,她对王贵子本就不好的印象更是一跌再跌。
白房子,名字喊着挺好听,其实就是最下等最肮脏的窑子。
那种地方,女人进去了就别想再能活着出来,是真真吃人的地儿。
钱宝丫心头沉重,晚上回家将事情跟宝儿娘他们说了声,提醒她们以后都离王贵子远点,不然他这回想卖亲女儿,下次是不是就想卖别的人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脑子发昏,不顾钱六的震慑而去打他们家女人的主意。
宝儿娘和玉丫被她吓得脸色煞白,齐齐保证以后一定躲着那人走,尽量不让他看到她们。
在娘仨说过这事儿后,王娇直接就不见了,唬的宝儿娘真以为王贵子畜牲不如把亲闺女卖去白房子了。
不过随后发生的事让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因为王娇不见后,最先发难的竟然是王贵子。
他在家里气急败坏地又骂又砸,说是女儿跑了,怀疑是罗锅儿搞的鬼,还想找他要人或者赔钱来着,结果被孟大姐一脚吓回去了。
钱宝丫在此期间没吭一点声,那件事除了她估计也就罗锅儿猜到点真相。
罗锅儿嘴巴比她还紧,没透露出丝毫风声,最后被婆娘饿了几顿,诅咒发誓才摆脱嫌疑。
王贵子这下是真的没了钱财来源,又出去混过两次之后就不再往外跑。
因为他手里没钱了。
或许是怕什么来什么,钱宝丫有次回来看到王贵子邋里邋遢衣衫不整地蹲在西厢房门口,浑浊的眼睛却盯着在井边洗衣裳的身影,竟是贪婪算计之色。
“姐,别洗了,先回屋吧。”钱宝丫立刻上前把人挡住,然后朝王贵子狠狠瞪去一眼。
她长得眉眼像钱六,王贵子有点发憷才收敛一点,不过明显贼心不死。
钱宝丫让玉丫进屋,自己一脸凶相地快速把衣裳洗完晾上,等到便宜爹回来后马上告状。
“你不知道王贵子是怎么拿眼看大姐的,肯定是不怀好意。”
“王娇跑了,他没钱去喝酒,不会是想打大姐的主意吧?以前他可是有前科的!”
钱宝丫不惜以最大的恶意给对方上眼药,外加宝儿娘和玉丫在一旁抹眼泪,成功将钱六激怒了。
“他娘的,敢打主意到咱们家头上,老子要让他知道花儿为啥那样红!”
钱六放下话后呸呸往手里唾了口唾沫,摩拳擦掌一番,气势汹汹地径直去找那王贵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