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不大,平日就交好,如今看着看着,竟直接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起来。
“这样的桥应当可以减轻水扑。”
“用料也比一般桥梁少,看这里,如何想出来,造桥竟还能这般。”
纪长泽就看着他们兴奋讨论。
当今陛下子嗣不算很多,但膝下都是皇子,并无公主出生,皇子共五位,最大的大皇子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岁,当年被指谋反时他也才十九岁。
二皇子年岁与大皇子相差不大,今年三十二岁,自从十六年前“大皇子谋反”事件发生后,皇子们也许是被这事吓得不轻,俱都不爱冒头,二皇子自然也在其中。
十六年来,他出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不只是他,三皇子与四皇子都憋在府不出,也不和朝中官员沟通感情,也不试图奏请上朝,存在程度堪比隐形人。
四位皇子里,也就只有年岁最小刚好十六岁,没经历过当年父圈子阴影的五皇子经常出府,不过这位五皇子去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都是一些烟花场所,小小年纪,就传出了风.流名声。
纪长泽本来猜测着,四位皇子可能是被当初的事吓到,但今日看来,仿佛并不是这般啊。
他一直耐心等着,等着两人越说越兴奋的讨论完了,都要动笔开始计算了,一抬眼,才想起来还有个纪长泽。
二皇子有些不好意思,歉道:
“真是对不住,竟把纪大人忘了,大人,这图纸你是从哪看到的,画下这图的人,必定是天纵之才,若是可以,是否能为我引荐?”
纪长泽面不改色:“偶然得了一本书,从里面看到的。”
不等二皇子再问,他自己就先说:“那书是年少时在我师父书房看到的,十六年前他书房中着了一场大火,书也跟着不知去向了。”
听到十六年前四个字,二皇子本来满是愉悦的神情一顿,干巴巴的笑了笑:“原是如此。”
“殿下,若是这图交给殿下,殿下可能造出与这图一样的桥梁?”
二皇子尴尬笑了笑。
“能造是能造,只是……父皇不喜我行营造之法,我也只能在我这府中折腾了。”
“不知纪大人可否将这图纸留与我?我知晓这图珍贵,拿库房宝物与纪大人换可好?”
哦豁,明白了。
怨不得二皇子闭门不出,你以为人家是在自闭,其实人家是关起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图纸自然能送与殿下,只是在下官还有一些事想问二殿下。”
纪长泽说完,看了一眼胡子方。
胡子方被突然注视,愣了愣,迷茫脸与纪长泽对视。
纪长泽看他一眼,眼再望向门外,示意胡子方出去。
胡子方:“?”
他也好奇看向门外。
什么都没有啊,纪长泽看什么呢。
纪长泽微笑:“子方与生彦不愧是好友。”
怎么好好的,话题到这上面来了,胡子方不明所以,却也还是很骄傲的抬头挺胸:“自然,我与生彦,那可是至交,通家之好!”
纪长泽:“我有些事要单独问二殿下,子方出去等等可好?”
“好啊。”
胡子方痛快答应下来,利索出了门,还顺带贴心的帮着关上门,等到站在外面,冷风一吹,他突然反应过来。
纪长泽刚刚那眼,是在暗示他出来?
啧,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奸臣,让他出个门都不要弯弯绕绕。
屋内,因为二皇子是胡子方的友人,考虑到不是一个脑回礼都做不成好朋友,纪长泽吸取了刘生彦和胡子方的教训,直接利索的问二皇子,对大皇子是个什么看法。
二皇子没什么复杂反应,十六年过去,当初再怎么惊心动魄,到了今日,尘埃落定,也掀不起他心中什么风浪了。
他眼馋的看了一眼桌上图纸,痛快答道:“大皇兄自小聪慧,稳重仁善,无论是文武都称得上是佼佼者,对着底下的弟弟们,也都十分关照,若要说他谋反,我是第一个不信的。”
纪长泽笑了:“其他殿下也如二殿下一般吗?”
二皇子顿了顿,指甲不由自主的在掌心里划来划去,视线瞥了一眼书桌底下,又快速移上去,干咳一声:“我们兄弟几人素来只在自家府中,除了父皇寿宴和年宴都不碰面,我如何知晓他们怎样想。”
纪长泽望着他脸上那完全掩饰不住的心虚,想,怨不得二皇子能和胡子方玩得好,这俩简直一个品种出来的小白兔啊。
撒谎都不会撒。
不过兔子也不是光会吃草,至少这几位皇子也不都是被他们那昏君父皇掌控着的工具人。
他们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问了一句话,就几乎差不多摸清楚了个大概的纪长泽起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仿佛只是闲聊一般道:“近日天越发冷,听闻城外不少流民都冻死了,下官今日除了来问殿下图纸,也是想请殿下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