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丁们懵了,女子们却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林娘子她相公出了名的除了她娘子外不近女色,这些我们村中人都是知晓的,更何况他身子骨孱弱,就算是女子都能随便把他推开,如何能有气力去行那不轨之事?”
“正是正是,你要说他得罪了你们村里的人那我还行,你说他冒犯唐突了姑娘?笑话。”
眼见村中的年轻娘子们挤开了自己,在那跟母鸡护着小鸡崽子一般插着腰与那群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村的汉子们对骂,男丁伸伸手想要拦,又怕拦了就是大庭广众之下不给自己人面子,只能尴尬的立在原地。
女子们此刻却一个个都纷纷化为了名侦探,十分不服输的问“你们说纪长泽冒犯唐突了姑娘,好啊,你们说,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冒犯的,怎么冒犯的,是你们亲眼看见的?”
这群乌眼青们被噎的神情一顿“我们虽未曾看到,但桃花姑娘亲口说,就是他闯入了桃花姑娘闺房……”
“可得了吧,还闺房,纪长泽老远看见女人都是躲着走的。”
“就是,上次我瞧见他,他一看见是我,眼睛都是正视前方一眼看都不看我。”
“上次他家源儿来我家玩,我一人在家,他来接源儿时也只是站在门口抠门,只要源儿自己出来,他本人是未踏进我家门一步。”
身后听着的村中男丁们“……”
其中一个悄悄拉拉正在说的激动的娘子手臂,小声道“这不是因为纪长泽他性子高傲,不愿与我等来往吗?”
“你懂个什么。”
他娘子甩开胳膊,继续情绪激昂的加入到了骂战中。
对面的乌眼青们一个个精神恍惚,站都要站不稳了,说话都在打哆嗦,如何能说得过她们,三两下就被堵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强撑着死活咬死。
“就是他强闯了桃花姑娘闺房!”
“桃花姑娘性情温婉,一向言语温柔,因为此事,现在还躲起来哭呢。”
“你们若不是不将人交出来,咱们就交给官府处理。”
一个在镇上当着学徒的男丁见如此,小声拉着家中女眷道“要不还是把纪长泽喊出来对峙吧,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不相信我们村的人,是这个村的人有些奇怪的病,今年都已经病死好几个了,谁知道会不会传染给我们……”
“若是他们一直堵着不走,病气过给我们了可怎么办?不如就让纪长泽跟他们对峙,到时候人都出来了,若是他们再不走,咱们也好理所当然的把他们赶走。”
这话说的有理。
女子们虽然因为公狐狸说的话还有自己的猜测相信纪长泽不会干这种事,但到底也怕过了病气。
“行,我们这就把人叫过来,若是你们胡乱攀诬,我们村可也不是好惹的。”
一男丁立刻去叫人了。
正在院子里舒舒服服坐着捧着一个大海碗慢悠悠喝桃花水的纪长泽听了此事,一脸冷淡。
跟随着男丁到了村口,果然见到一群乌眼青正堵着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就是他!”
“他今天穿的就是这身衣裳来的我们村。”
“走!!跟我们去官府!!”
这群乌眼青闹腾的厉害,纪长泽的脸上神情却是变都没变,还是捧着自己的大海碗,优哉游哉慢吞吞的喝着桃花水。
“纪兄弟,这群人说你去到他们村子里,强闯姑娘闺房,唐突了人家,可是真的?”村中一男丁问。
纪长泽回的快速平静“假。”
他抬眼望了望乌眼青们,只淡淡道“我是去了别村,却未曾进村,只是顺着桃花香到了山上,摘了桃花来泡水喝罢了。”
其他人也看见他碗里的桃花了,顿时一愣。
这还未到季节,如何来的桃花?
这种时候桃树还能开花吗?
唯有刘生,角度刁钻“你干什么要用来泡水,做桃花糕它不好吃吗?”
纪长泽端着水要凑到嘴边喝的手一顿,看了一眼他“你说的有理,下次做桃花糕。”
乌眼青们怒了。
“你还享有下次?!!桃树可是只有桃花姑娘住的门前才有,你拿了桃花,怎么可能没冒犯到姑娘!”
纪长泽抬眼看了看说话的人,语气依旧是没什么波动“你家姑娘住深山老林里吗?”
乌眼青“……”
好像的确是不会有年轻女子孤身一人住到深山老林里,但是桃花姑娘怎么一样呢。
“你懂什么!桃花姑娘出尘绝俗,与其他女子不一样,不喜争风吃醋和争斗,若不是村中的那些嫉妒她的女子容忍不下她,她又何必要如此危险的住到深山。”
“她都躲的这么远了,竟撞上你这么个老色痞,不行!你今日必须和我们回去,给桃花姑娘讨个公道。”
纪长泽站的稳稳当当“我不去。”
“你凭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