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老爷这一倒下, 纪父是早有预料甚至十分幸灾乐祸, 纪长泽则是略有遗憾,只恨对手太不抗揍,他还什么都没做人居然就已经举白旗投降。
一句话都没说人就这么轻易倒下了。
他遗憾的摇摇头,除了纪家父子, 其他人都有点懵, 尤其是那位正扶着纪大老爷的, 赶忙把人扶了起来狂掐人中:“先生?先生您没事吧先生?”
纪大老爷只是受了刺激一时有点想不开, 眼前一黑倒下去,意识还在, 只是他本来就是拖着病体过来的,刚才又被纪父好一阵刺激, 最后还听到了纪长泽居然就是慎泽先生这么一个消息, 就算是被扶了起来, 也是半死不活了。
是真的半死不活。
脸色发青, 双目无神,眼底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双手一直在不受控制的颤啊颤, 就连腿脚都因为站不稳在打哆嗦。
活脱脱一副马上就要原地去世的样子。
纪长泽眼见着人醒过来了, 正要张嘴再来当胸一刀,他旁边的纪父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抢话:“大哥你没事吧, 看你, 【侄儿】出息就这么高兴吗?高兴的都晕过去了。”
侄儿……
纪大老爷的哆嗦打的越发严重了。
他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只是运转出来的消息不太好, 满满都是刺激。
有着一大群粉丝,名声好,受政府高官推崇,还特别会赚钱的慎泽先生,是他的亲生儿子纪长泽。
而他,早就把这个亲生儿子送给了亲弟弟。
现在这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人家的儿子。
他几个儿子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居然就这么被他送了人。
这刺激太大发了。
尤其纪父还生怕他不被气死,笑呵呵的说着看似亲热实际上每一句都是在往纪大老爷心里扎刀的话。
“大哥放心,长泽如今出息不说,人也孝顺的很,这一点你也清楚地吧,之前他可是为了我这个当爹的跪了两天,我们【父子俩】感情这么好,你也可以安心了。”
“大哥你手抖的怎么还越来越厉害了?赶紧找个大夫去吧,之前我腰痛,你侄儿大晚上的直接跑出去找了大夫回来给我看的病,我们年纪大了,得了病还是越早诊治越好。”
“长泽啊,你这孩子,被刚才你大伯那样子吓到了吧,还没叫人呢,快叫大伯,问大伯好啊。”
纪长泽非常明白纪父的意思,上前对着纪大老爷一笑:“大伯好,侄儿见过大伯,问您好。”
纪大老爷:“……”
他以前一直都看不上纪长泽,一方面是觉得这个儿子克亲,另一方面也是之前纪长泽只会吃喝玩乐,一看就是个草包。
但如今再仔细看过去,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纪长泽居然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君子。
行为举止优雅不说,谈吐起来也是落落大方,更别提他身上还有一层慎泽先生的名号,更加显得优秀无比。
纪长泽越是优秀,纪大老爷心底就越是不是滋味。
这是他的儿子啊!
本来慎泽先生应该是他的儿子。
结果现在,居然白白便宜了别人。
不行了不行了,又没办法呼吸了。
纪大老爷捂住胸口努力的大喘气,嘴唇发紫,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宴会主人,政府高官洪先生是知道他的,也知道纪大老爷之前不顾兄弟,放任过继出去的亲生儿子跪在门口求助两天都没开门的事。
只是他这才知道,原来跪在门口两天的是慎泽先生。
本着对慎泽先生的欣赏,曾经欺辱过他的人(纪大老爷)洪先生自然也是看不顺眼的,此刻再见着他一大把年纪满脸皱纹,半点不慈祥不说就连努力呼吸都透露出一种刻薄模样,心底更是不喜。
洪先生站的稳稳地,嘴上没半点感情的“关心”着:“这是怎么了?可是犯了什么急病?要不我派人将你送回去?”
纪大老爷听了立刻着急起来。
他怎么能回去,这可是一个认识高官,扩展人脉的好机会,当然最主要还是,慎泽先生是他亲儿子,血缘这个东西难道还能变得吗?
之前纪长泽还表现得非常仰慕他,儿子喜欢和父亲亲近这是人之常情,他家里如今拮据,在工作上也说不出什么话了,若是这个时候能让纪长泽认回来……
有了慎泽先生做儿子。
钱也不缺了,被上司赏识的机会也来了。
这种关键时刻,他怎么能回去呢。
于是纪大老爷努力的喘着粗气直起腰,对着洪先生说:“不要紧,老毛病了,这些天本就病着,我早就习惯了。”
洪先生顿时看他更加不爽了。
什么意思啊你。
有病还来参加我举办的宴会,你是想死在我宴会上给我弄个不吉利吗?
从前就听闻他为人品行不加,对着亲弟弟亲生儿子都能见死不救,甚至还得罪了一位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