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重,魏姑娘又生的绝色,向来知书达理从容大方,被教养的极好。
当时皇后曾召大臣家的适龄女孩来宫中举办花宴,魏姑娘很受皇后娘娘喜爱,还送了她一双玉镯。
再不做点什么,三皇妃的位置可就没了。
于是,这场“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原本是家中掌上明珠的之御史中丞嫡女不得不下架给一商户出身的举子,就算他考上一甲入翰林院,也只是堪堪可配而已,更别说原主后来只入了二甲,还是二甲末端,成绩并不出挑。
对于京城的闺秀们来说,魏姑娘这辈子算是完了。
出嫁从夫,丈夫起不来,她品德再好,再有能力又有什么用。
偏那布下此局的姑娘还不罢手,又安排了人去原主面前嚼舌根,编造出了一连串“衣带掉落并不是意外,而是魏姑娘有意为之,本意是想要在当日也会来参加宴会的三皇子面前掉落,好顺顺利利嫁给三皇子”的谎言。
原主信了。
大户人家的衣裳料子都用的最好的,堂堂御史中丞嫡女,就算魏大人清廉,也不可能穿那种廉价可轻易断裂的衣物。
何况三皇子势头正猛,以己度人,若是换成他,自然也会选三皇子。
这么一来,原主心底便对着魏姑娘起了厌恶之心,恨她不知廉耻,一个女儿家以这种方式去算计婚事,又不敢得罪了她,怕惹得她背后的魏大人算账。
自觉自己堂堂大男人还要不得不讨好一个弱质女流太过憋屈,原主对魏姑娘便越发心生排斥。
之后魏家本家使绊子,让他一个二甲来这一向贫瘠的垂柳县做知县,原主心底便越发恨了。
知县虽在县中是最大的,可在官品上也不过八品,就是个秀才,运作一番也是能做知县的,他堂堂天子门生,居然沦落到此。
娶个娘子,岳父清廉不肯帮忙,还要惹上魏家,嫁妆虽多他却不好挪用,娘子心底说不定还想着别的男人。
原主在京城中时还愿意装样,到了垂柳县,是自己的地盘了,便对着魏姑娘逐渐冷淡了下来。
他一边借着魏大人的名字在垂柳县搜刮民脂民膏,一边压榨当地富户,增赋税,侵良田,虽未直接纳妾,却是在外养了不少外室。
魏姑娘被冷落着,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夫君,只能迷茫又委屈的小心伺候,原主怕她找魏大人告状,也没敢做的太过分。
之后魏姑娘有孕,她一心放在孩子身上,小心调养身子,本好好的,生产当天,原主却买通了产婆。
本可以母子平安,最后变成了去母留子。
主母的位置腾了出来,他一来可以光明正大再娶纳妾,二来有魏大人的外孙在手上,也不担心魏大人这个靠山不帮他。
可怜魏姑娘,本也是娇宠长大的,最后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夫君手下。
魏姑娘过世后第二年,原主欺凌百姓太过,对方上京告御状,朝廷派人下来查,果然查出他的一大片罪行。
他被判斩首,魏姑娘所出的孩子因父之罪还不满两岁就入了奴籍,魏大人的政敌也借此拉了他下水,最后也得了个摘官帽抄家的下场。
而如今的时间段,正是原主刚来垂柳县不久,开始冷淡魏姑娘,并且刚刚与县丞合伙敲了垂柳县中富户一笔钱财的时候。
在如今的垂柳县富户们眼中,他这位新知县就是个贪官。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旁边那满脸写着“我是标准反派”的县丞还在嘀嘀咕咕,咕咕嘀嘀,说着养家不易县丞叹气之类的话,明示暗示的,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
该分赃了我的大人呐。
纪长泽充耳不闻,而是直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被丢下的县丞愣了几秒。
???这位新县令怎么比他还厚脸皮,居然这么理直气壮的要逃避分钱。
他赶忙小跑着追了上去,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气喘吁吁的跑到纪长泽身侧:“大人,小的家中贫困,已然没米下锅了,这个灶中的柴火都买不起,垂柳贫瘠,县衙里一向都是入不敷出的,上一任的胡大人走时匆匆,小人去年的俸禄还没发,您看是不是……”
有着八撇胡的县丞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对着纪长泽嘿嘿笑着搓了搓手指头,眼底充满了暗示。
纪长泽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口,正望着外面的街道。
垂柳县不愧是出了名的穷地。
看看这遍地黄土,看看那破旧的房屋,再看看远处走过的衣裳破旧,脸色蜡黄的百姓。
他再回头看看县衙,好家伙,里面就够破了,外面居然更破。
匾额上的字都要模糊不清了,大门上还有许多小虫子蛀出的来的洞。
旁边的县丞还在努力搓着手指:“大人,小的今日还未用饭,家中妻儿还在等着小的买米回去下锅……”
所以你倒是赶紧把银子分我一点啊。
纪长泽转头,用着怜悯神色上上下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