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喋泡在浴缸里,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闻梁调高室内温度,走进淋浴间随便冲了个澡,拎起浴袍穿上,到陈喋面前,问:“洗好了吗,抱你出去?”
陈喋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垂着眼皮:“我要回立繁新苑。”
闻梁只当没听见,伸手试了下水温,按了旁边的按键重新加热,蹲在旁边:“我给你洗。”
刚才的画面凌乱着挤进陈喋脑海中,恍惚中又和她18岁那次重合,也是这样,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后没力气被抱进了浴室,身上红红紫紫的印子,简直像是被打了。
陈喋越想越恼,手砸在浴缸水面上:“我不住在这!”
溅起来的水弄湿了闻梁身上那件睡袍,他也丝毫不介意,捋起袖子给她洗完,而后拿浴巾包住,搁回到床上。
“你就是个变态。”陈喋有气无力骂他。
闻梁从另一边上床,搂住她,仿佛压根没在听她说话,只顺着“嗯”了一声。
“变态。”
“嗯”
“流氓。”
“嗯。”
陈喋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吐槽他:“你说,你是不是六年前就已经觊觎我了。”
他笑着,又是:“嗯。”
“……畜生。”
闻梁淡声:“你是不是还有力气。”
“……”
陈喋闭嘴了。
这是她时隔大半年再次躺在了西郊别墅的床上,这个她16岁起就住着的地方,陈喋原以为,哪天她真搬回来了大概还会感触万千,没想到是像现在这样,累的连思绪都聚不起来。
***
翌日一早,陈喋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人了。
她抬手摸了下床单,还是热的,应该刚起来没多久。
刚想说话叫他,却又感觉嗓子发干,像是哑了,一抬眸又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温的。
陈喋喝了半杯,嗓子终于是舒服了。
就是那儿还是酸痛着不舒服。
陈喋在心里又骂了句闻梁,这才慢吞吞的爬起来,一眼看见了垃圾桶里扔着的三枚,脸一热,不敢再看。
去年夏天离开时她就把浴室里她那些瓶瓶罐罐的都带走了,现在连个抹脸的东西都没有,昨晚回来时拎着的那个行李箱也还在楼下没拎上来。
陈喋只好下楼去,刚走了没几步台阶就看到闻梁站在门口。
他已经穿戴整齐了,似乎在门口跟人说话。
陈喋顿了顿,叫他:“闻梁。”
他回头,三步并两步上楼梯,脱下外套披到她肩上,又揉了揉她头发:“怎么下楼了。”
陈喋往门口看:“你在干嘛?”
“让人去立繁新苑把你东西都拿过来了。”
他说着,就有人抱着箱子进屋,弯腰小心放到地上。
“……”陈喋无奈地看着他,“你这么急做什么?”
他笑了笑,“这不是怕你又反悔了。”
陈喋还穿着件睡衣,肩头尽管披着闻梁的西装,可也依旧露出胸前大片细腻白皙的皮肤,还落下几点斑驳红印。
闻梁眸色微深,看了会儿,搂着她腰说:“你先上楼,搬东西还要一会儿。”
他不想这样的陈喋被别人看到,其实倒也不用担心这个,那些人也压根不敢看自家总裁跟人打情骂俏,一个个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我护肤品和衣服在昨天那个行李箱里。”陈喋说。
“行,我给你拿上来。”
陈喋重新回了楼上卧室,闻梁没一会儿就把她那个白色行李箱提上来,给她打开,把化妆包给她拿进浴室。
闻梁靠在一边墙上,问:“还疼不疼?”
陈喋正在拉开化妆包拉链的手一顿:“……”
光天化日的……
白日宣淫。
“……你快闭嘴吧。”
闻梁把人吃干抹净后,现在脾气好的简直不像是闻梁,笑了笑,又哄着她说了会儿话才下楼去。
陈喋在立繁新苑住了挺长一段时间,东西零零碎碎的也很多。
她洗漱完,抹了个水乳,又打了个哈欠,觉得腿酸的有些站不住,便没化妆,重新倒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闻梁已经回来了,趟在她旁边,正开着平板看邮件。
陈喋一愣,揉着眼睛迷糊问:“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不用,本来这时候不是还在旅游吗,工作也全部都交代下去了。”
陈喋点点头,凑过去看他平板上的邮件,又是全英,看着眼睛疼,她直起身,坐起来,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闻梁过去拿起手机给她。
是方阮打来的,陈喋接起:“喂?”
“你是不是还在芜溪呢?”方阮问。
“没,昨天刚回来,忘记跟你说了,是剧组那边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