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在看过了两封信,心里头对宁蓁蓁已经勾勒出了形象,等到见过了她,和罗衡有些相似的面容带着笑容,嘴角就没有下垂过。
“不用太拘谨。”罗氏含笑说道,“我就是看着云昇长久不回京都,过来看看。我听我爹说,你下棋赢了他?”
那暂且封了盘的棋罗衡就算是有了大段可以思考的时间,因为早些时候轻敌,最终还是输给了宁蓁蓁。
之后俩人你来我往,多数也是宁蓁蓁赢得多,连带罗衡的棋艺又高了一些。
“侥幸赢过几盘。”
罗氏知道这是谦虚之语,自家父亲的本事,她是最清楚的,笑着说道:“要是倾儿过来了,那得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她喜欢下棋。倾儿就是云昇的姐姐,我爹爹住在京都的时候,是带着她棋艺入门的。”
傅倾孩时就生得好,所以起名为倾,长大后容色不减,学问好性情好,可以说是京都贵女圈里的第一人。
傅云昇打心眼里觉得那些闺秀无趣,也是因为见过了自家姐姐的风采。
“若是有机会,要和傅姐姐对弈一局。我还听罗大人说过,傅家姐姐有了身子,恭喜恭喜。”
提到了女儿的身孕,罗氏眉眼弯起,女儿嫁的不错,公婆也待她公允,只可惜一点就是女儿没有身孕,现在女儿有了身子,儿子也有了心悦之人,罗氏万分满足,“若不是倾儿有了身孕,就跟着我一起来了,你的茶泡得很好。”
“茶的味道好,很大原因是襄西城的水好,不然罗大人也不会留在此处。”
“襄西城确实是个好地方,不然也不会养出娇滴滴的美人。”
罗氏既然是罗衡的女儿,自幼也是饱读诗书,一直到现在都很喜欢茶道,眼前的小姑娘举止如行云若流水,心中对她的评价很高,而且她生得也好,一想到和自家儿子站在一起,罗氏心中就很高兴,觉得看上去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罗氏见过了人,转头就和自家爹爹商议提亲的事,来的时候已经把傅云昇的庚帖给带上了,只要合了八字,把礼数一走,婚事就正式定下了。
“这傅家人还真不在意苏家的那些事,先是傅公子的娘,后来傅公子的祖父祖母也过来了。还把凤明大师给带了过来,说是要合两人的八字,重视的很。”
“我当时看到了傅家公子,乖乖那可和咱们村子里的章镜诚不一样,一看就是世家贵公子,你看看章镜诚,现在又像是个泥腿子了。”
“可不是?果然是眼皮子浅的,本来有个好的亲事,自己非要退亲,什么都没有了。”
章镜诚去挑水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一句,恍惚之中一个踉跄就把扁担上挑着的水给扬了出去。
自从下了一场大雨之后,不知道死了的动物怎么就入了章家的井,跳挑出来的井水散发出一股恶臭味道,不能使用,只能够由章镜诚去挑水。
本来是读书人的章镜诚,现在皮肤黝黑起来,加上带着病气的黑黄色,看上去像是生了痨病的人,村里的姑娘都看不上这样的“读书人”。
章镜诚挑着的水桶在地面上滴溜溜打转,滚到了那边人,被那边的人看到了,直接一脚踢了过来,“不用谢啊。”
章镜诚看到了水桶上炸开了印子,放下了扁担,“你把我的水桶踢坏了。”
那说闲话的两人发出了爆笑声,一唱一和地奚落章镜诚:
“你们家得了苏家那么多的好处,都看不上苏家小姐了,怎么还和我们计较你的水桶?啧啧啧,不太像话啊。”
“章镜诚啊,你真的不识好人心,我们好心帮你把水桶送过来,你还这样凶悍。”
“要不还是说一句对不起,毕竟当时拿了苏家好多好处,虽说苏家拿回去了一些,但是很多吃下去可还不回去,对苏家章镜诚都可以退亲,咱们两个可不是把未来举人老爷的水桶踢破了?”
“对不住未来的举人老爷……不对啊,不就是考了一门,剩下的都没过吗?哈哈哈哈,人家傅公子才是真正的举人老爷,对了,还是第一名,叫做什么解元,之后搞不好还要当状元的。”
两人看着章镜诚颤抖着身子,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章镜诚能够在过了童生试就和苏家退亲,平时自视甚高,让不少人都挺讨厌他的,所谓是破鼓万人捶,现在谁都来欺负一下章家。
章镜诚黑着脸带着剩余的水桶回家,牛氏看着只剩下了一个桶,忍不住埋怨说道:“诚哥儿,你每日里做的活少也就算了,怎么桶都只剩下了一个?”
“被陆仁义给踢破了。”
“那你就没有让他赔你一个?”
“没有。”
如果要是家里头的姑娘给弄坏了,现在牛氏早就操起棍子打人,现在是儿子,牛氏忍着一股气,“走,咱们去讨回一个公道。”
章镜诚黑着脸硬邦邦地说:“算了,就一个破水桶,都已经朽了。”
这一句算了没让牛氏生气,章镜诚的二姐受不住了,“诚哥儿,不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