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医院。
他托人打听过,他有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就在这儿呆着呢。
……
魏母知道,最近她的病房外,多了两个安保。
他们并不在房门外站着,但全天都在角落里盯梢。母子间虽然没有交流,但却有一种冥冥中的感应。她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那个人回来了。
仿佛是命里的劫难,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一切慢慢走上正轨的时候回来。
护工刚刚离开去买饭,魏母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双手合十祈祷。
忽然,外边寂静的走廊上,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从床上坐了起来。陈年的伤疤,记忆里的疼痛,随着脚步声一点点鲜活起来。哪怕她已经活到这个年纪,对于那个男人的恐惧依然烙印在骨子里。
脚步声在魏母的病房外停下来。
她的手有些颤抖,想叫人,但竟有些发不出声。
门开了——
魏母惊惶的眼神望过去,门口站着的并不是那个人,而是魏玺。
男人沉默高大,走进来,把门关上。他已经很久没有独自过来探望,从很久以前开始,每一次,都有凌真陪着他。
魏母松了口气,浑身乏力,问:“见过……他了?”
魏玺点头:“嗯。”
魏母露出绝望的表情:“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
这是魏玺人生前几十年,一直面临的问题。日日夜夜,在毒打和虐待中,母亲都在问,怎么办。后来,他们成功摆脱了这种人生,可那个人居然又卷土重来。
魏玺眸色阴郁,瞳孔微微失神,轻声开口:“杀了吧。”
“不要!”魏母连忙说,“想想真真!”
魏玺垂下眼睛。
当然。
他不能变成杀人犯。他本来就……不太正常,如果真的杀了人,就更不配拥有她了。他会做一个合法公民。
魏母小心地看着魏玺,轻声问:“真真……知道吗?”
魏玺不语。
……不敢说。
魏母叹了口气。
母子对坐,沉默了许久。
魏玺压住情绪,再抬起头,神色已经非常平静:“别怕,他现在已经不可怕了。”
只不过是一副正在加速腐蚀的躯体而已。
-
一周内,魏远霖总共要走了二十万块钱,分四次。
而他的语气,也一次比一次恶劣。
赵彦在魏玺办公室里,听到了话筒里传出的声音。
“这周日给我准备十万块钱,要现金!听见没有?”
魏玺一脸冷漠地敲着桌面,但声音里有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不是刚给你十万吗。”
“你欠老子的可不止这些!老子生了你,你的钱就是给老子挣的,不乐意也忍着!”
魏玺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
魏远霖已经开始暴躁了。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如果对方顺服,那他就会变本加厉。
一周之内,他的**被源源不断的资金喂养得急速膨胀,大笔的钱洒在了非法赌场和毒.品交易里。魏玺顺藤摸瓜,找出了他在A市的据点。
这边电话一挂,他就打给了市局的朋友。
赵彦在一边听的心惊。
“……嗯,周日。”
“我送现金过去。……”
电话那头声音略有迟疑:“会有风险……您确定吗?”
魏玺声音冷清,平淡地确定之后就挂了电话。
赵彦瞪着眼:“魏总,你真要协助警方办案?”
魏玺淡淡:“谁说的。”
责任心这种东西,他从来都没有。
别的人吸.毒或者贩.毒,都和他没有关系。从始至终,他只要魏远霖死而已。
魏玺的状态有点捉摸不透,赵彦不敢多管闲事,拿上文件出了办公室,但没过两分钟,他又敲门回来了。
办公桌后男人抬眼,微微不耐:“什么事。”
赵彦说:“魏总,你叫小嫂子来了?”
魏玺一顿。
凌真最近很泄气。
魏玺在忙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她观察了几天,没有任何发现。
后来她琢磨着,是不是公司出了问题?男人嘛,事业上出了问题,肯定不想多说的。于是她趁着没事,跑到庆玺来看了看。
但她进公司,上电梯,一路走过来,公司里气氛很平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心惶惶的大危机。
到了17层,赵彦刚从魏玺办公室出来,笑嘻嘻和她打了个招呼:“嫂子好久不见哪!”
看他的样子,更不像有什么事了。凌真笑笑打了招呼,问:“魏玺在吗?”
“在在在!”
凌真敲了敲办公室门,轻轻推开,然后就被人拉了进去。
魏玺搂过她的腰,低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