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是重要军情, 乔青再无吃喝玩乐的闲情逸致, 忙让人唤那传令的士兵送上信来。
高福站出来:“奴才来吧。”
这个人身上虽然携带了令牌, 确定了身份的真假才放进的宫,但是该经手的程序还是要做, 不然没人挡在皇帝跟前,又有人刺杀了陛下怎么办。
作为曾经生活在这座偌大皇宫里最底层的人,一想到当初那女刺客的事情,高福就仿佛看到了满是鲜血和尸体的画面。
当时刺客的人不算特别多, 但是他们除了皇帝, 还杀死了几个前来护卫的宫女太监, 这些人和宫里那些逢高踩低的人又不一样。
如果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宫里的这些人就不是什么吃人的魔鬼,而是可以让他们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梯子。
可是刺客们却根本不会讲道理, 他们残忍冷酷一心只想要陛下的性命, 当时陛下身姿英武,表现的万分果敢。
可若是差一点,陛下就可能死在那些不要命的家伙手里,高福只要一回想那个场景, 至今都心有余悸。
但好在天底下并没有那么多的刺客, 信被高福接过, 确认他把信件完好无损地送到天子手上,那风尘仆仆的信使便眼睛一闭,一头栽倒在地上。
宴玉站在旁侧看着,见状蹲下来, 他伸手探查了对方的呼吸和脉搏,又翻看了这信使的瞳孔,还为他诊脉:“人没事,只是一路过于疲惫累着了。”
乔青就想起来宴玉说过他自己懂医,这才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这传的可是紧急军令,信使路上哪里敢耽搁半点,肯定是不敢睡的。
事实上为了送这封急信,一路都跑死了好几匹马,等到把东西送到皇帝手里,他脑海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整个人就直接昏睡过去了。
乔青拆了信,没忘吩咐羽林骑:“把信使抬到太医院去,请太医给他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若是无事,不许打扰他休息。”
这人跑了这么几天,肯定身体有损,光是睡觉可能补不回来。
信件都是上了火漆的,没被人中途打开过,信使也不知道具体内容。
等到把信拆了,乔青的神色越发冷凝。
西南大军由顾萧把守,加上今年拨款的钱粮十分充足,倒没有出什么事情来。
但齐朝又不只是西南一处边境,齐朝东部是沿海区域,北部是绵延不绝的山脉。
南方因为雨水充沛,是富庶之地,由重兵驻守。
以乔青居住的长安城为中心,和越国相交的西南还有和楚国连着的西北,都算是边塞。
虽说是西边,但是一个是西南,一个是西北,南辕北辙,互不相连的地方,便是顾萧有心支援,也不可能完全抛下西南不顾。
谁知道会不会他刚调走了人去增援,转头越国便趁人之危来攻打西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此次攻打齐国的军队是来自一个蛮夷小国。
那小国的将士使用的武器,分明就是越国人提供的。
不管是盔甲,衣物。或者可能连人,都是越国提供的。
他们不想要在明面上破坏两国邦交,可实际上该做的事情没少做。
乔青也是未曾料到,越国当真是狼子野心,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
不,她早该知道的,越国这些年来锋芒毕露,打仗的时候就在不断扩张版图。
掠夺永远都要比自己慢慢打基础,辛辛苦苦建设要快得多。
越国盯上齐国这块大肥婆肉,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乔青又说了句:“好在朕没有答应过两国的和亲。”
先前因为韩国公主的事情,楚越两国的公主就未曾嫁到齐国来。
毕竟韩国公主死皮赖脸,不顾公主颜面,非要嫁给齐国天子,还倒贴了一大笔嫁妆。
他们两国的公主金贵,万万不能这般没皮没脸。
况且韩国公主只是做小小妃子,贵妾也是妾,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娶妻,连婚礼都没办。
齐越两国实力相当,乔青倘若和越国或者是楚国公主和亲,那就只能立那尊贵的公主为后。
先不说这些公主肯定还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根本靠不住。
就算她们是那种出嫁从夫的人,乔青也没办法宠幸这些妃子,做她们夫君,让她们生下孩子,死心塌地。
楚国如今内斗的厉害,虽是和齐朝比邻,可有协议在,一般不会轻易动手。
加上楚国国君前不久驾崩,近来争夺皇位内部自顾不暇,公然和齐国开战的可能性也不大。
从坏的方面想,这一次齐国和越国之间的摩擦升级。
战争爆发,有可能就是楚国在其中推动,为了他们本国的安宁,先把齐国搅成一滩浑水。
不过楚国有这样的“聪明人”吗,乔青希望没有。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保住她的大西北,保住那些受到大军压境的军队。
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