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有一种特别邪门的说法, 医生绝对不能说自己闲,要是他一说,立马就会有一波接着一波的病人涌来。
谢书尧大概就是犯了医院的这个忌讳。
她只是在心底嘀咕了一两句最近比较闲, 结果下午就来了一茬又一茬的病人,单单是伤口缝合就有不下二十例, 得亏她是急诊科出了名的‘快针谢一针’, 不然还真忙不过来。
霍廉主任在知道她那么有能耐之后, 立马就将她当成宝一样捧着了。
要是急诊科来了什么情况比较紧急的病人, 护士都会喊上谢书尧一起去,其它医生的诊室里累积的病人多了, 谢书尧也会被当成‘便利贴’一样贴过去。
尤其是内科, 那些内科的医生最喜欢谢书尧。
谢书尧同一般医生看病的方法不一样, 一般的西医在诊病时, 都是用‘问诊’+‘检查’的形式,谢书尧将中医的那一套望、闻、问,切也给搬了过来,先给病人把个脉,然后再开几张对症的测试化验单,最后才给病人开药。
依旧是中西医结合式开药法。
与谢书尧在同一个诊室的郭巧蓁医生见谢书尧每诊完一个病人, 就要在电脑上敲击好一阵子,好奇地问, “你这是干什么呢?”
“积累临床病人的实验样本数据。”谢书尧答道。
郭巧蓁大夫趁着喝水的空档,绕到谢书尧工位后面,瞅了一眼, 疑惑道:“你这用的是什么软件?不是咱们科里给配备的吧……”
“不是,这是我自己随手编的一个小程序,和excel差不多,就是一个电子表单,我在电脑上填好后,点一下提交,这些数据就自动上传到我的邮箱里去了。”
郭巧蓁大夫惊为天人,“你还会编程?”
不等谢书尧解释,诊室的门就被粗暴的推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了进来,在郭巧蓁和谢书尧身上看了一遍,冲到了谢书尧跟前,问,“你就是郭大夫吧!”
谢书尧往后站了一下,“找郭大夫什么事?”
“找郭大夫什么事?你就是郭大夫,是吧!庸医!我妈就是脸色有点不好,你们就说我妈得了什么什么癌,说是没救了,是不是?”
那男的伸手朝谢书尧推过来,谢书尧侧肩避了一下,皱眉道:“有事说事,别动手。”
“老子就动手了,怎么了?我妈去别的地方复诊了,什么病都没有,偏偏你们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说是老太太得了癌症,现在不管我们家里怎么劝,老太太都不吃不喝了,天天哭,眼睛都哭肿了,年纪那么大的人了,能经得住吓吗?”
谢书尧被那男人推得往后踉跄了一下,她赶紧给郭巧蓁大夫递眼色,“喊保安。”
“喊什么保安!你们今天不把赔偿情况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谢书尧倒是不怕,她见郭巧蓁已经慌了,侧身站了一步,站到郭巧蓁的工位前,挡住郭巧蓁,道:“姐,你先查一下那老太太的病历,再核查一遍。”
“不用核查,我记得很清楚。那老太太是因为面色泛黄过来的,我们一看就知道,那是黄疸,考虑到老太太有糖尿病,怀疑是胆管堵塞,做了后续的检查,发现是胰腺出了问题,虽然没有做刮片检查,但片子拍得清清楚楚,胰腺最上方有成片的团块状低密度灶,就是肿瘤,所以确诊为胰头癌。”
“小谢,你是搞癌症研究的,你知道胰头癌的情况,不管是手术切除还是放疗、化疗,根本没得治。胰头癌从病发到去世,时间最长也就七个月,多数病人都是在五到六个月之间就撑不住了。老太太身上只出现了黄疸的情况,并没有癌痛。所以只能建议老太太吃点抗癌的药,尽可能延长寿命。”
那五大三粗的男子一指指住郭巧蓁,“放你妈的屁!我妈去福利院检查过了,医生说什么事都没有,只需要在胆管中搭一根桥就可以。”
郭巧蓁脸色这下彻底变了,“搭桥手术只能暂时地排出积累的胆汁,让人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黄,根本治不了病!况且,胆管搭桥手术也是需要剖开腹腔的,老太太的身体素质不太好,根本不适宜做开刀手术!”
那男子抬着胳膊就朝郭巧蓁和谢书尧扇了过来。
谢书尧原先还顾忌医患关系的紧张以及自己的实习分数,想着能忍就忍,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抬手就朝着那男子会来的胳膊抓去。
一扯!
一拽!
一掀!
一踹!
那男子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郭巧蓁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给吓懵了。
谢书尧的身高确实不低,有一米七左右,但那五大三粗的男人看着身高约莫有一米八几,一身腱子肉,块头极大,怎么就被谢书尧给撂倒了?
“你这□□,还敢动……”
谢书尧抬脚就朝那男人的腰侧踹去,是脚背发的力,那男子当下就痛得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谢书尧站在那男人跟前,冷漠地看了一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