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猫儿软软的叫唤声, 容茶的心不禁软了几分。
她双手将波斯猫托起,亲吻过猫的眼睛, 再将整只猫拥在怀里,满足地阖上眼睛。
“铁柱, 你的伤口还疼吗?”容茶不敢抱得太用力,怕摁到猫伤口。
她也不指望猫能听懂她的话。
不曾想, 猫当真是低低地“喵”了声,当做是对她的回应。
感受到她怀抱里的温暖,尉迟璟慵懒地摊开肚皮, 四爪随意地伸展开。
回忆起容茶所说的话,他用爪子勾了勾她的手,表示他分明是一个高贵的美少年,哪里是什么魑魅魍魉。
容茶一笑粲然,握住热乎乎的猫肉垫,用指腹摩挲了会。
与此同时, 尉迟璟又好奇她是从哪里得知的那些事。
他还想要进一步从她口里探些口风,又用爪爪轻敲她的手腕, 表示还想跟她沟通。
“你饿了吗?”容茶疑惑地眨眼睛, 坐起来, 将一碟备好的鸡胸肉拿来。
尉迟璟却很嫌弃地别过头。
他近来在戒掉当猫时的一些习惯, 以防当人还像之前那般,下意识地将习惯延续下去。
因而, 在当猫的一两个时辰里, 他在尽量克制, 不去用猫的食物。
“不喜欢鸡胸肉了?”容茶观察猫的反应,纳闷地想着,自从波斯猫重新醒来后,不仅行踪变得诡异,连口味都变了不少。
难道猫潜意识深处的本能在觉醒,想要抓老鼠了?
“今天太晚了。改日,我再让人去帮你抓几只老鼠来,当做给你的加餐吧。”容茶边给猫顺毛,边悄声说道。
一听到她要将脏兮兮的老鼠喂给他,尉迟璟赫然睁大猫眼,差点跟她炸毛。
他顿觉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罢了,还是找个机会套话比较好。
*
晚间,阴暗潮湿的天牢重地,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一名狱卒提了盏灯笼,引着一人,走到一处牢房前停下。
“宁贵妃,有人要见你。”狱卒掏出钥匙,将牢门打开,再侧过身,恭敬地为身后的男人让路。
宁贵妃正靠在角落的稻草堆上。她仍然穿着入牢前的那套锦衣华服,鬓发略为凌乱,身上沾了些许尘泥。
皇帝还未对她做出处决。连日来,她虽未曾受过刑罚,但被束缚在天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导致她原本丰腴的身材消瘦了数分,面上亦是被削去血色。
听到声响后,宁贵妃徐徐转过身来。
似是许久没有暴露在光线下,连灯笼纸上透出的微弱光芒,她都有些受不了,不由得将手放在眼睫前,挡了挡光。
昏黄的光束往四处散去,晕染着一张男人的脸,并在墙面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剪影。
男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黑靴踩过潮湿的稻草,闲然地在她身前站定。
在认出来人的一瞬间,宁贵妃先是略感恍惚,随后,她挑了一弯柳叶眉,颇有意味地笑道:“大殿下难得还愿意来见我这个阶下囚,是有什么贵干吗?”
大皇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中溢出几个冰冷的字眼,“父皇中了蛊,如今,生死未卜。”
“是吗?这可太好了。”宁贵妃毫不掩饰她对皇帝的憎恶,冷嘲一阵后,又似是对大皇子的举动表示不解,“皇帝中了蛊,大殿下不去寻名医,反而来找我做什么?”
大皇子眼帘低垂,嗤道:“宁贵妃,你不必跟我绕弯子了。父皇的蛊是你种下的。当年,西宁的靳丞相送你来西晋之前,曾让苗疆几位蛊师亲自炼了蛊,交到你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宁贵妃略是怔神。
见他都知道了,她也没必要隐瞒。
“没错,我是给陛下中了蛊。”她仰头,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扫过大皇子的脸,复杂的眸光跳跃着,“但是,若非受其它毒物激发,陛下身体内的蛊不会这么快就发作。难不成,大殿下对你父皇做了什么?”
大皇子静立着,不答话,眸色幽幽沉沉。
皇帝平时处在皇宫内,甚少能接触到什么毒物,也几乎不常运动。按正常时间来说,距离体内的蛊毒发作的确还有段时间。
但西山猎场动植物种类繁多,其中,或多或少都携了点毒性。他只消让皇帝多做激烈的举动,并不断地去狩猎即可。
“我想要你告诉我,有关解蛊的方法?”大皇子直白地表述了今日前来的意图。
“无可奉告。反正我命不久矣,能拉着狗皇帝一起死,又何乐而不为。”宁贵妃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果断拒绝他的要求,“我知道,大殿下先前因太子醒来,已经失去过一个立功机会,还想要借此机会立功。但是,你们兄弟二人的争夺,都与我无关,我没有理由告诉你。”
既然皇帝待她一直都是虚情假意,甚至,还让她成为别人眼里的“红颜祸水”,她拉着皇帝给自己陪葬,真的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
“不,你有理由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