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道歉我一定要接受、一定要原谅。我知道,我有时候会有些天真,但我不笨,我清楚你们在想什么。”
“可能是觉得族里没有大妖,觉得我这突如其来的血脉是花族的希望;可能是觉得这么多年,你们活生生地看着希望在外面飘零;也可能就是突然的良心发现,觉得这些许年亏待我了。”
“可我没必要为了你们的良心,为了让你们不愧疚,而做出什么。抱歉,我不会回到花妖族,我不需要你们的庇护。”
他一个人可以活得很好。
纵然有黑妖的隐患,纵然他血脉突然变成了未知之数,纵然还有孩子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他也甘之如饴。
他有他的耿先生,还有他自己的孩子,他和花妖族没有干系。
小家伙分明是个耿一淮随便逗弄就会脸红耳热的性子,此刻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花妖都要镇定,都要明白。
耿一淮与严清十指交握,只觉得他的小花妖长大了。
严清这一番话将一切退路全都堵死,花霖霖几次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没人开口了。
片刻,陶宁嗤笑了一声:“全给我排队上来说那句话,严清去不去是一回事,你们今天说我是蝗虫是另一回事!”
饕餮大妖刚才变出原身咆哮的阴影还在,陶宁虽然如今已经优雅地坐在一旁,花妖们还是瑟瑟发抖,立刻听话地排好队站到了严清面前。
刚才还冷静沉稳的小花妖此刻鼓了鼓腮帮子,眼珠子转了转,心虚地看向陶宁:“那个……”
“什么?”
“我要说这句话吗……?”
小花妖抬手,捂住了自己微红的脸庞。
要说是谁最先说陶宁是蝗虫……
呜!他不是故意的!耿一淮当时根本没有和他澄清!
严清忽略了自己完全没相信耿一淮澄清的话,将所有的尴尬都归咎在自己男朋友的身上,半捂着脸,嗓音略低:“我要不然也说一下吧。”
“别!”陶宁立刻抬手制止了他,扫了一眼看不出情绪的耿大佬,语速极快,“小祖宗我求求你,你就站在这,享受一下这些自恋自大的蠢花妖的臣服,感受快乐,别再提以前那件事了,行吗?”
“啊?”严清呆了呆,“你不计较了吗?”
“不计较了,”他哪敢啊?陶宁捧出一个假笑,“我心很宽的。”
“那、那好吧。陶宁,你人真好。”
被迫接受“好人卡”的陶宁·这辈子不想听到蝗虫两个字·最没有排面的饕餮大妖扶住额头,无语凝噎。
饕餮大妖心情不好,自然就拿一群瑟瑟发抖的花妖当沙包。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来,排好队了吗?排好了啊,那就开始说吧,要说得很快乐,笑容也要得体哦。谁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话,那我就吃了他哦。”
严清没当真:“……噗。”
从上古时期就看陶宁吃过无数精怪的耿一淮:“……”
众花妖:“!!”
迫于饕餮那血盆大口的淫威,站在最前头的男性花妖硬生生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大声喊道:“我好丑啊我是世界上最丑的花!!!……啊,我不配作为花活在这世上了……”
“我好丑啊我是世界上最丑的花!!嘤,我不活了!!!”
“我好丑啊我是世界上最丑的花!!!呜呜呜……”
“……”
半个小时后,这群在花族里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族老与潜力股们全都哭成了一团,就连花霖霖也一脸惨白,生无可恋。
陶宁从头笑到尾,脸都快笑僵了。
严清一直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花妖,待到对方说完这句话,他还点头笑了笑,示意自己知道了。这无心插柳的行为更是给花妖们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有的痛哭流涕,有的眼神迷离。
实在不懂花妖脑回路的耿一淮:“……”
他原先一直心疼他的小花妖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没有族里的庇佑,也没有同族的关切。
每每入睡之时,他看着严清安然闭眼的睡容,一想到小家伙遇上他之前的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