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干坏事为什么要心虚?倒是你,薄先生,我知道你跟舅舅是死对头,看我不爽也不足为奇,可你们男人商场上的矛盾就该在商场上解决,你对我下手……非君子所为!”
方才他话语中提及了商聿的外甥女几个字眼。
苏甜不难猜测,想必在上次竞拍对峙后,薄景墨已经彻查过自己和舅舅的关系。
薄景墨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
他唇角逐渐勾起一层玩味的弧度,像是听了一个愚蠢的笑话。
“谁告诉你,我是君子?”
薄景墨这张带着异国风情的脸说出‘君子’二字时画风何等清奇,但他的普通话发音却标准到令人惊叹的程度。
女孩绷着脸,紧抿着嘴并不吭声。
薄景墨的兴致反倒愈发浓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难不成是你舅舅说的么,我倒是有些好奇,商聿是怎样跟你谈论我的。”
苏甜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窝着一股火很想骂人。
“薄先生多虑了,舅舅从没在我面前提过您!”
商聿舅舅怎么可能说他是君子。
舅舅早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叫自己离他远一些。
男主果然是男主啊,白长了一张深邃高冷的脸,还以为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人设,原来狂妄起来当真和女主姜宝珠有一拼!
突然想起姜宝珠……苏甜脑子里渐渐冒出几许昨晚的记忆。
昨晚她跟大伙一起玩了不少游戏,还玩了很久的骰子。裴焕耍宝似的教大家各种花样,气氛很是热络。
后来她口干舌燥,端起自己喝剩一半的汽水一饮而尽,喝完才意识到好像喝错了???
她看着空掉的玻璃杯,明显感觉汽水的口感变了,虽然颜色一样,但……不是汽水就不是汽水。
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苏甜绞尽脑汁努力去想,就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这种明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却死活记忆丧失的感觉令她几乎暴躁。
她从来都不是记忆不佳的人啊!
苏甜重重地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
薄景墨冷淡地看着她抓狂,继而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了根雪茄,慢条斯理地吸了起来。
良久,他森然开口,清冷的声音重重敲击在苏甜心脏上。
“别白费劲了,你就算是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
苏甜错愕地瞪大眼睛。
她只是个高中生,没谈过恋爱,连同龄男孩的手都没有拉过。
可薄景墨的一句话,给了她极强的暗示,让她突然怀疑可能发生了什么。
极端的恐惧和失措吓坏她了。
苏甜又急又气,嘴唇哆哆嗦嗦:“你!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对我……你……”
薄景墨吸着雪茄的动作骤然一僵,目光幽深复杂地扫向她,像是听了一个足以令人瞠目的笑话。
苏甜大脑里一团浆糊,她根本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甚至也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她咬着唇,故作强势地控诉:“姓薄的,你如果真敢对我做什么……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的眉头狠狠蹙紧,猛得将雪茄摁灭在玻璃烟缸里,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未成年人可以喝酒么?”
苏甜发现自己被反指控了,她慌乱地摇头辩解:“我没喝!我根本没喝酒!”
男人的脚步停下,与面前俨然受了刺激的少女保持绅士距离。
手掌却缓缓抬起,不轻不重地捏住她肩头,语气深沉严肃:“想清楚,到底喝了没有,是谁给你喝的。如果没喝不该喝的东西,你不会在我房里醒来。”
苏甜只是被他摁住了肩膀,情绪却逐渐镇定了许多。
这个男人的手好像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莫名给了她几分信任感,让她没那么害怕了。
苏甜冷静下来尽可能回忆,她实在记不得喝下那杯味道不对劲的汽水之后发生了什么。
只能勉强记起喝下之前……
桌上装汽水的玻璃高脚杯,好像和姜宝珠一度拿在手里的香槟杯形状类似。
难道是自己喝错了姜宝珠的香槟?!
可派对上的香槟一般度数不高,女生喝了也不可能醉得断片。
除非……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香槟。
是喝下之后,会失去知觉,失去判断,失去自我保护能力的东西……
薄景墨的眼睛仿佛能洞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看着女孩脸色忽明忽暗的变化,他沉声:“想起来了,是么。”
“……”苏甜抬眸看他,从他清冽的眼神和坦荡的态度中隐隐得出结论。
她轻咬着嘴唇,局促又惭愧地问:“是你……帮了我,对吗?”
男人半点谦虚都不留,口吻直白严肃:“不是帮,而是救。否则你现在应该躺在我堂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