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还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来, 但是关了门听不清楚, 金霖也无心去听。
她悲伤逆流地在想, 要是有遁走功能就好了,或者有穿越功能回到昨晚,她绝对不说那什么你是约了女朋友一夜不打算回的话。
她现在连国庆后回来的欲望都没有了。
抱着膝盖坐了会儿, 金霖就默默下楼了, 反正早晚都得下。
在客厅的席杭听到声音, 侧眸一看,顿了顿,挑眉,“你怎么还在这金霖?”
金霖悠悠扭过脸没看他,踢踏着棉拖鞋直接去了厨房。
席杭不明所以,跟着过去,“金霖?你怎么还没回家?都快中午了, 不走了?”
金霖屏住呼吸, 内心嘀咕:闭嘴, 我吃完饭马上就走!
不过话说出口, 她就变成了不自在的小小声的,“吃完饭就走。”
席杭闲闲点头,没注意她后半句,随后人走到餐厅一面落地玻璃前靠着。
原淮瞥了眼:“你还不如回来呢, 昨晚睡的谁家地板吗?腰疼?”
席杭瞄了眼金霖, 随后收回目光, 浅笑道:“睡地板还好, 腰疼的人就得睡硬床。祁昇家的客房,床软得跟棉花糖似的,服了,睡醒感觉人废了。”
金霖注意到了他那一秒的目光,人定了定,随后默默扭开脸去落座吃饭。
原淮在边上失笑。
席杭懒得理他,靠了下又准备去倒杯牛奶,刚好和金霖迎面擦过,她看都没看他,火速越过去。
席杭不明所以,跑那么快干嘛?
他扫了眼,她随即又转开脸仰头看天花板。
席杭眉峰微挑,有些茫然不解,怎么不太理睬他的样?被他回来吵到了吗?
但他也没办法,不知道她这么晚还没起。
收回来视线后,席杭后面也就没多在意金霖了,只是最后没倒牛奶了,落座蹭了碗紫薯粥。
还没喝完,北凌街就来了一辆车。
低调的黑色宾利压过浅水坑,停在24号房子门口。
随后屋里的人就见门外进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来人一身西装革履,眉目英挺。
席杭在席家那样的家族中长大,对这类装扮的人最熟悉不过,一看就知道来人是谁,且对方的眉眼,转头一看,金霖长得有那么三分像她爸爸,那副精致眉眼中的傲气感,就生起气来飒飒的那种气场。
金沿岭看到他们三个在吃饭,顿时就笑了,“这个点才吃?午餐还是早餐?”
原淮起身出去,浅笑:“姑父。早餐呢,金霖昨晚被雨吵得睡不着,才起来。”
金沿岭一手抄在西服口袋站停在客厅,一手拍了拍走来的原淮肩膀,道,“这边雨那么大吗?城南倒还好。”
他眼睛看向远处的餐厅里,里面剩下两个人,金霖还坐在座位上朝他看,小嘴里喝着粥没停下,坐她对面的少年则看了看他后,起来了,转头倒了杯水出来。
金沿岭看着长身玉立、身姿挺拔的少年穿过大半个房子来到客厅,把水给他,喊了声“伯父”。
他浅浅微笑,道完谢盯着他那副隐约熟悉的帅气面孔,低声问:“席杭?”
席杭闻言,知道原淮接金霖过来的时候,肯定透露了他也住在这的,所以人家认识他也不奇怪。
遂朝之点下头。
金沿岭笑意却在闻言后更甚了,“很像你父亲,眉眼轮廓的俊逸,一看就觉得有点影子,就是少年人的清明澄净感尤其强烈,让我也还有点怀疑。”
席杭眉眼微动,有些意外,随即又想到席家的生意向来是大的,家里的大人和金家有生意往来很正常,加上,八月末那场金家为长子在兰江边举行的婚礼,他家里人好像是有去的。
席杭点头浅笑,没说什么。
金沿岭喝了口水,挥挥手在客厅坐下:“你们去吃,不用管我。”
原淮没回去,说他吃得差不多了,转身开了电视也在客厅坐下。
席杭自然也没走。
几人坐了两三分钟,闲聊几句,餐厅里的金霖就终于吃好了,小猫一样懒洋洋地哒哒走出来。
金沿岭偏头笑着看她,嘴上说着“好意思么?让你两个哥哥出来,自己吃”,但动作上却伸手把人牵了过来,到身边坐下,宠溺地摸摸头,“怎么样?新学校习惯吗?”
金霖意识到“两个哥哥”其中一个指的是席杭,顿时噎了噎想踹他,但是没敢。
坐下后含糊颔首,学校……除了大家都对她好奇到爆日常研究她讨论她甚至跟踪她,其他还好。
最后,她又睨了席杭一眼:还有这混蛋。
金沿岭得到她的肯定答案,心就安了安,“那就好,有两个哥哥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金霖再次听到两个哥哥,生理性抗拒,默默地上楼换衣服去了。
不多时她压着一顶鸭舌帽背一个双肩小书包下来,这时的金沿岭果然顺势就起身,说:“那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