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话?
一时之间唐三老爷惊疑不定,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却没有再说什么。
太夫人见他提出这么犀利的问题,不由越发老泪纵横。
“还不是二丫头那狐媚子!阿萱曾经跟我说,二皇子曾经看着二丫头的背影恍恍惚惚的,我怀疑是二丫头从中作梗,夺了二皇子的心去!”
“那阿萱也太没用了。”唐三老爷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此刻便不由心中一动。不过看见长平侯正脸色阴沉地摸着脸上几道被挠出的伤疤坐在一旁,唐三老爷就先给唐四老爷使了一个眼色,兄弟之间有了几分默契,这才对太夫人说道,“我知道母亲疼她,不喜欢二丫头。只是如今二丫头是清平郡王心尖子上的人,何必和她结怨呢?好歹她也是唐家的女儿,也是荣耀尊贵的郡王妃,但凡顾着些娘家,也是咱们唐家受益。母亲,不如大家都将从前的事忘了,既往不咎?”
他试探地看着太夫人,心里已经格外不耐,便郑重地说道,“就算心里再不喜欢她,也得想想我们兄弟!母亲,先不提我,四弟如今还在礼部。身在礼部为官,家中竟然闹出伯母侵占隔房孤女家产之事,母亲,四弟如今已经被御史弹劾,难道您要叫他丢了官职么?”
他这样威胁,太夫人一下子就露出惊容,顾不得别的儿子,只看着唐四老爷惊声问道,“会被罢官么?”
“若是母亲还要惹怒郡王,只怕我们兄弟的官职都保不住。”唐四老爷无奈地说道。
太夫人便嚎啕大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灰了。
对一个这些年都排斥厌弃,肆意地踩在脚底下随意欺凌的死丫头要去讨好着,殷勤着,还得对她示好,这岂不是打她自己的脸么?
太夫人觉得自己的脸疼,又觉得自己的威严扫地。
想一想唐菀会露出怎样的嘲笑,太夫人便哭得捂着心口喘不上气。
不过她不过是喘不上气而已,唐四老爷却觉得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他一向为官谨慎小心,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却要因为长平侯夫人犯蠢就把自己赔进去。虽然心里也埋怨着唐菀这样小题大做不肯吃亏,不过想到了被太康大长公主夸奖的唐逸,唐四老爷眸光闪动,显然心中也在计较厉害得失。
他虽然没有女儿,可是却有一个嫡出的儿子。这个儿子打小儿被太夫人给宠坏了,读书是不成的了,因此他本是想着,等儿子再长大一些,就叫他走荫封的路,先去宫中三十六卫做个武职,然后慢慢升迁……
可是如今如果唐家得罪了宫中的话,那想走这条路只怕也艰难了。
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对脸色阴沉的长平侯无奈地说道,“大嫂到底侵占了二丫头多少家产?叫她都还给二丫头吧。二丫头也是可怜的孩子。大哥,二哥二嫂亡故得早,留下二丫头一个,咱们不能叫二哥二嫂在泉下都不能瞑目啊。”
他说得这样道貌岸然,长平侯今日本就心中郁闷,听到这话简直气得半死。
“别说得这么好听!当初二房的家产归到了公中没有二丫头的份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头为她讨这个公道?!如今她做了王妃了,你就又想到你二哥来了!”
当初太夫人志得意满地叫长平侯夫人把二房这份家业给归到公中充作几房花销的时候怎么没见这四弟为唐菀抱不平呢?吃用了这么多年二房的产业,如今还用这么一副感慨的嘴脸拿长房说事儿,怎么这么无耻呢?
长平侯已经算是个无耻的人,却也被这个弟弟的无耻给气得快要吐血了。
唐四老爷俊秀的脸不由露出几分委屈黯淡。
“你四弟说的没错!还不是你们两口子做的好事,叫你弟弟们受了你们的无妄之灾!”太夫人见不得心爱的小儿子受委屈,忙拉偏架。
长平侯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了。
他霍然站起来,死死地看了两个弟弟许久,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唐三老爷兄弟也给太夫人告退,等慢吞吞地出了上房,唐三老爷才叹气说道,“不中用啊。”
“三哥的意思是?”唐四老爷与这个兄长最是亲近,便急忙问道。
“我的意思是,大丫头不中用啊。母亲口口声声二皇子多么喜欢她,心疼她,可是你看看二皇子这些日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