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父亲等东宫旧部的阻拦,她老早便是子瑜的妻子了。又怎么会任着他去娶石总兵的胖女儿?想着进京时,看着子瑜跟石小姐夫妻伉俪,举案齐眉的样子,芸娘的心里就一阵的恨!
那个石小姐才嫁给子瑜不到一年,却已经怀有身孕了……
可是芸娘知道,她也好,那个石小姐也罢,都不是子瑜真正装在心里的人。一旦子瑜成事,只怕便要迎回眠棠,入主凤宫。
想着她有意在子瑜面前提,石小姐都怀孕了,眠棠只怕也给那商贾生了孩子时,子瑜竟然表情淡淡道:“以后她若愿意,也可将孩子带入京城。”
言下之意竟然是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嫌弃了柳眠棠。
现在东宫旧部们用着石家,她不能拿那个石小姐怎么样。可将来成事时,柳眠棠别想着坐享其成!
只有柳眠棠彻底污了名声,才能叫子瑜捡拾不回来!
芸娘清楚,绥王看柳眠棠的眼神不正,若是绥王起了性子,看中的女人是一定要弄到手的。等到眠棠成了绥王的玩物,看子瑜还如何接手他叔公吃剩下的。
而眠棠的性情又那么刚烈,她不愿的事情,任谁都改变不了。
芸娘想想那玉石俱焚的场景,心里就一阵莫名的欢畅。
所以绥王想要知道柳眠棠的近况,她当然很是积极了。
至于陆家的情况,得来的也甚快。
芸娘示意手下相熟的找寻陆慕叙旧,又许了他些好处后,连哄带诈,只说看见眠棠跟个男人在西北从军,到底是让陆慕说漏嘴泄了底细。
原来眠棠知道了她先前跟的夫君乃是假冒的混子,这般跟男人无聘无媒的睡了两年后,只跟那个纨绔撕破了脸,毅然跟着她大舅舅回转了陆家。
只是被人骗婚的事情太玷污名声了,所以陆家人一直瞒着,直说眠棠生了大病,刚养病回来。
至于眠棠的脑子,还混沌着,并没有恢复记忆。
绥王听了挑了挑眉,道:“这么说,她如今还未嫁人……年岁也不小了,她家里人倒不急。”
芸娘低眉顺目地道:“急了没用,都是破了身的人,只能昧着良心瞒哄夫家嫁人……不过那等子模样,若是弄到身边服侍着,倒是不碍着爷儿们乐呵……”
绥王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无讽刺道:“说得跟巷子里的老鸨子一般……柳眠棠得了你这样的异姓姐妹,当真是三生有幸,你这是撺掇着我充了强占良家的恶人?”
芸娘一惊,连忙低声道:“女儿不敢!义父岂是那等子人!您不过是知道柳眠棠为恶的底子,要拿了她审罢了……”
绥王点了点头道:“既然要审,还是名正言顺些好。”
结果第二天,绥王便寻了媒婆子,亲自写了拜帖,附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命管家置办了五辆马车的聘礼,由媒婆领着前往陆府下聘去了。
芸娘看了那些聘礼,比照的都是贵妾的规格,不由得心里一惊。
绥王的正妻是他的表妹,太皇太后的亲侄女,乃是亲上加亲。不过那位正妃性子绵软,也管不住绥王。
幸好绥王给舅舅一家的面子,从来没有正式纳妾,不过身边的通房妾侍不断,隔断日子便换一换,并无庶子庶女留存。
不过那正妃的肚皮也不给力,一口气连生了三个女儿,这好不容易生了个嫡子,如今才七岁,也是病病歪歪样子。
眠棠若是真应下了绥王的聘书,那便是正式过礼的贵妾,可以正经给绥王诞下孩子的!
她一个被男人骗睡了两年的男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平步青云,成了绥王的侧妃?
不过绥王还真是想将眠棠给纳了。一个废了手脚的小猫儿,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她被人骗了身,想来也知道自己得不到什么好姻缘了。待他将聘书递过去,他们陆家全家都得感激涕零。
迎娶个对他感恩戴德的女贼……绥王突然觉得无聊的日子似乎有了奔头呢。
既然是正经纳妾,该有的礼节一样不落。所以当绥王的五车聘礼堵住了陆家宅院时,满街都是围观的人。
门房何曾见过这个?虽然先前接待过一位侯爷,但是这种皇姓的王爷可从来没接待过啊!
待随着媒婆一起来的王府管事禀明了来意后,门房真是如被狗窜撵的兔子一般,直冲到了老太爷的屋子里喘着粗气道:“老……老太爷,有个王爷要……要上门提亲!”
陆武撩起眼皮,脸上的皱褶子堆在一处,疑心自己耳背听错了。
直到门房又说了一遍。他才腾得起身,换了身衣服,去门口迎接王府来使。
家里的丫头这么多,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王爷是要迎娶哪个啊!
陆武见着来人才能问得清楚啊!
待前往门前,迎接了王府的管事和提亲的媒婆子时,那媒婆子乐得脸上能拧出三朵菊花来,一脸喜色地恭喜陆家得了门大好的姻缘。
陆武疑惑地看着一旁的两儿子,他们似乎也一头雾水。只是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