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说:“我不认识他,和他不熟,也不会捧他。”
邱栩宁想起来那些情节,都还想,贺知渊这么理智的人,怎么还能给易扬花那么多钱呢?
不过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邱栩宁也不想继续想了,说:“我跟你开玩笑的啦,人家都出名了,也不用你捧了,但毕竟是老同学,有力所能及的忙你可以帮,但不能超出底线,晓得不?”
贺知渊低声说:“你不用那么在意他,我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邱栩宁哼哼道:“最好是这样,毕竟我也会吃醋的。”
贺知渊听了,笑了起来,说:“小醋包。”
邱星尧笑了起来,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爱吃醋,是醋包,大爸是醋缸,自己造醋的。”
邱栩宁没想到之前他说贺知渊的话,邱星尧还记得,不由得有些窘迫。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许是邱栩宁跟他说的那些话的缘故,贺知渊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17岁在邱家的生活,但那个梦里没有邱栩宁,只有另一个让人讨厌的“邱栩宁”,他尖酸、刻薄,又恶毒,从小到大都被娇惯着长大,没有丝毫的廉耻之心,就算做错了事情,也觉得是他人的错。
在梦里,一切的不同还是“邱栩宁”偷了他的手表,被他忍无可忍,揍进了医院,出来后,却和邱栩宁不一样,他依然尖酸、恶毒,像是下水道里的小老鼠,虽然不敢在当着他的面做什么,却会一直用阴恻恻的目光盯着贺知渊看。
梦里的他,一次又一次地被“邱栩宁”挑起怒火,又总是被他告黑状,竟最后连学校都没得上。
贺知渊很干脆的没有念书了,拿着身份证还有行李离开了邱家,距离成年还有一年的时间,他都在外面漂泊,做了很多种工作,他也有力气,因而生活地其实也还好。
但那时候他遇到了易扬,他初中的同学。
易扬家境比以前的他差了很多很多,但比现在的他,却又好了不少,他那时候甚至都记不得易扬是谁,但易扬对他格外热情,格外亲切……
于是就有了后面他当明星,贺知渊不断给易扬砸钱的事情。
贺知渊醒来后,紧蹙眉头,将邱栩宁推醒了。
邱栩宁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贺知渊说:“我做噩梦了。”
邱栩宁一顿,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看了一眼时间,语气兴奋道:“你做什么噩梦了?吓醒的吗?”
他伸开双手,抱住了贺知渊的脑袋,说:“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不要怕做噩梦。”
贺知渊说:“我梦见我追易扬了。”
邱栩宁:“……”
邱栩宁退开,看他的眼睛,“然后呢?”
贺知渊说:“我捧他,给他砸了很多钱,还被他甩了。”
邱栩宁说:“……你可能梦见前辈子了。”
他又想起了什么,紧张地问:“所以梦里你真的喜欢易扬吗?”
贺知渊想了想,说:“不喜欢。”
邱栩宁怀疑,“真的吗?”
贺知渊说:“真的,只是他对梦里的‘我’很好,所以在意他,想让他一直在‘我’身边。”
他笑了起来,笑容有点寡淡,“可以给他砸很多钱,只要他收心,眼里只有我,对他没有爱,所以并不幸福,可以将家业全都送出去都无所谓的地步,因为我本来就一无所有。”
贺知渊想了想,又说:“他笑起来挺好看的。”
邱栩宁重新抱住了他的脑袋,轻轻地摸他的头发,“别想啦,我爱你,你有我和尧尧,你什么都有了,要好好工作养家,不要像梦里的那样那么败家哦。”
贺知渊拉开他,亲了亲他的脸,低声说:“哄小孩呢?”
邱栩宁无辜地笑道:“和尧尧说话都习惯了哈哈哈,而且你不是被吓醒了吗?”
贺知渊说:“我是被‘我’蠢醒的。”
邱栩宁说:“那个你的确蛮蠢的,你以后不要学。”
贺知渊说:“不会,我永远不会变成那个‘他’。”
他低语道:“宁宁啊,我有你,真的很幸福,谢谢你到我身边。”
邱栩宁笑了起来,抚摸他脑袋的动作越发轻柔,“我也很幸福。”
贺知渊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唇角挑起一抹笑,带着幸福的滋味。
现在的他,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