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的传话到的时候。
阿灵阿其实早就开始着手此事了, 听到宫里催促,他便催了手下人抓紧办事。
没几日。
还真是让那手下寻到了福音的把柄。
其实这事也不是福音惹出来的, 纯粹是钮钴禄.阿林保惹出来的麻烦。
“奴才幸不辱命, 总算不负老爷所托。”
木泰进了书房后,对着阿灵阿打了个千, 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
阿灵阿深知这家伙脾性, 要是不打断他,这家伙能拍一小时的马屁。
“行了,快说查到什么事。”
“是,是。”
木泰忙满脸谄媚地回答道,“奴才打听到,那钮钴禄.阿林保曾经把福妃娘娘许给了瓜尔佳.阿吉嘎。”
阿灵阿脸上露出了喜色,他忙追问道:“这瓜尔佳.阿吉嘎是什么人?”
“那人不是什么人物, 他老子也不过是五品小官罢了, 以前瓜尔佳氏和钮钴禄两家走得近, 瓜尔佳氏娶了个有钱媳妇,而且瓜尔佳氏的官职比钮钴禄高,所以福妃娘娘的阿玛就主动和瓜尔佳氏走近了, 一次喝醉酒后,两家就定了这个娃娃亲。后来那瓜尔佳氏的媳妇知道了,就闹了一场把这娃娃亲给取消了。这事, 当初那阿林保曾经四处宣扬过, 呵斥瓜尔佳一家没仁义, 故而奴才才打听得到。”
木泰恭敬说道。
阿灵阿脸上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这虽然婚约已经取消了, 可用这个当做把柄已经足以威胁福妃娘娘了。
阿灵阿回头就让人把话传了进去。
彼时,温妃已经病愈,她本来不过就是染了些风寒,用了几剂方子便也痊愈了。
她喜出望外地回过头,看向弄影。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弄影说道。
温妃喜得眉眼间的忧郁神色都跟着消失了。
她抚掌笑道:“好,本宫还以为这钮钴禄.福音是个完人呢,现在看来这人原来偷偷隐瞒了这么大一件事。”
“娘娘,”
弄影迟疑地提醒道:“福妃娘娘和瓜尔佳的婚约早在幼时便取消了,即便此事告知万岁爷,恐怕也无法动摇福妃娘娘在万岁爷心中的地位吧。”
“你懂什么?”
温妃白了弄影一眼,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弄影呐呐地闭上了嘴巴,自讨了个没趣。
温妃收回眼神,她笑容满面地坐正了身子,将梳子递给了弄影。
弄影识趣地给她挽发髻。
温妃心里暗暗盘算着。
眼下这件事的确是无法动摇钮钴禄.福音的地位,这样爆出来,不过只是能够让万岁爷心里膈应一下罢了。到时候福妃哭一哭,说说软话,这件事就过去了。
这机会也白白浪费了。
她可得好好思索下,想办法将这个把柄变成能扳倒福妃的利器。
温妃思量了几日。
这几日当中,她丝毫没有露出异样来,故而桂嬷嬷误以为她歇了心思,心里头倒是松了口气。
四月初四。
清明时节雨纷纷。
从早起时候,就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这雨虽不大,却也格外恼人,宫女太监们都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一来弄得身上不舒爽,二来行走之间难免踩到泥泞,要是脏了地,还得受一段挂落。
除此以外,这等祭拜祖先的日子也向来招人忌讳。
故而,一入夜,各个宫里走动的人便跟着少了。
戌正时分,宫中下钥。
此时,甬道游廊中人影罕见,寂静冷清的永和宫更显得荒凉了。
从佟贵妃被送回宫里“养病”之后,这永和宫简直比冷宫还有幽静。
冷宫那地方三天两头还有人走过呢,这地方除了“伺候”佟贵妃的宫女太监们,却是连个鬼影都没见到。宫里的人是最机灵的,佟贵妃无端端“病重”,必然是做了什么犯忌讳的大事,否则绝不会如此。
这些人都怕沾染了晦气,故而宁可绕远点儿道路也不愿意走近永和宫。
可是。
今夜,永和宫却多了两个客人。
“谁?”
佟贵妃在床榻上听得动静,语气惊慌地坐起身来,她一把掀开了帷帐,瞧到来人的面容时,脸上的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
“是你。”
“不是我,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