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 喝不喝?”陆云横插过来,打断了两个人的状态。
少年手里端了一个托盘, 上面放了两碗汤。
“给我的?”陆容挑眉。
“喝不死你。”陆云气鼓鼓的,把瓷碗放到了临近陆容的桌子上,咚地一声, 毫不客气。
就算他讨厌陆容, 还是给对方盛了一碗汤。
陆容看了眼汤, 嘴角泛起了一股意味深长的笑。
陆云白眼一翻, “给你汤, 不是因为你是我哥,是要你把手, 拿远点。”
陆容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 深深看了司空缈一眼。
司空缈脸皮薄, 端着汤就开始喝,也不敢再看陆容, 那鸡汤熬出了油, 加了一些野菌提味, 味道醇香可口,不一会儿,便见了底。
“阿云,还有吗?”司空缈砸了咂嘴。
陆云见司空缈喜欢, 有些得意洋洋的,“姐姐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喝。”
他盯了一眼那肚子, 柔声道,“也给小宝宝喝。”
他算是想通了,如果妙妙姐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她和陆容爱情的结晶,她没道理搬出来,也没道理和陆容关系闹得这么僵。
之前陆容的话,不过是刺激他罢了。
这时候如果自己自乱阵脚了,真的就遂了他的意,前功尽弃了。
“那我——”陆容还没说完。
“你没有。”少年抢答。
“呵呵。”陆容也没有怪他,喝完放下了碗。过了几分钟后,他起身告辞了,“我还有一些事,先走了。”
司空缈下意识站了起来,“要不要我送送你?”
陆容眼神微闪,“下面有人接送,你是双身子的人,先坐着吧。”
“没事。”司空缈搓了搓手。
“那你就送送我吧。”
………………
…………
陆容先走,司空缈披着大衣追了出来,熊熊拖鞋发出了吧唧声。
陆容瞧着地上的影子,一个影子追赶着另一个影子,脚步一顿。
另一个影子追上了他。
“怎么了?”司空缈因他的一个停顿,追到了他身边。
“没事。”陆容见两个影子并了起来,嘴角一弯。
“真好。”他小声喃喃。
原来这就是她还活着的感觉,真好。
“你说什么?”司空缈转过了脑袋。
“没说什么。”陆容摇了摇头。
他发现,自己竟然害怕靠近她。
明明几天前的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爬上她的床,大胆地用自荐枕席的方式,博取她的怜爱。
而现在,连简单的对话,乃至她微微靠近的触碰,他都心生胆怯。
害怕她消失,害怕她出事,害怕……他的行为……会不受控制……
上电梯的时候,他瞥眼见到她捂着手,方才出来急了,没做好保暖措施。
心头的怜惜挣脱过了那股害怕,他沉默着,扯过了她的手。
捂在自己的大手里。
司空缈不好挣脱开,眼光顺着他的大掌看去。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就像捂着一块绝世珍宝的模样。
“那天你问我,我是不是睡到谁,就会喜欢谁。”男人低着头,声音钝钝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司空缈下意识想挣脱手,男人固执地捂住了不放。
“身与心是一体的。就像现在,我喜欢你,喜欢你身体的每一部分。”
“但在喜欢你的身体之前,是我的心先动了。”
司空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早。”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很毁气氛地刨根问底。
没想到陆容真的接了一句,“你记不记得,那一次,你淋了雨,发了高烧。”
“哪一次?”司空缈记得自己很少生病。
“你送猫那次。”
司空缈到吸了口冷气。
很多很多年了,她进入陆家的第一年。
她在陆家的花园捡到一直森林猫,陆云有哮喘,家里不能养猫。有一天林姨派人扔了猫,她花了一个晚上,才将小森林找到。
司空缈脑中轰鸣,再也听不清他说的话了。
“姓林的也不管你,她儿子发了疯,所有私人医生都去医她儿子去了。”
“其实我也不懂你,为什么为了那只破猫,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
陆容说着,陷入了回忆,那一天——
少年其实也没有理过少女,那天他只是如平常一般去上学,跟屁虫没有跟来。
地下决斗场打来电话,说起他好久没有去了,问他去不去,给他留了一个位置。
之前他不去,是因为有一个跟屁虫一直扰着他,让他没法去。
这一天跟屁虫没有来,他明明有机会去的,他只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