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倪名决当时为了跟林朝唱反调说的择偶标准——安静的、矜持的、乖乖女,并算不上是假话。手机用户请浏览m.ggdown.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甚至连那句“大”,都是真的。
他从前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他喜欢清静,最讨厌聒噪;性格也慢热,不习惯别人说来就来的热情和熟稔。
而傅明灼。
安静?除了睡觉, 一张嘴嘚啵嘚啵就停不下来,一个人就是一台大戏。
矜持?更是半点没有,自来熟成精了都,提无礼的要求张口就来。
乖乖女?在家长面前装无辜倒确实在行。
至于大……?
天一冷,她早就又开始放飞自我不穿背心了,谁劝都不好使。冬天的课间操时间是跑操, 她真空上阵毫无压力,贫乳程度可见一斑。
倪名决见傅明灼第一面的时候, 要是有人告诉他,有朝一日他会喜欢这个骑着小马竖起耳朵偷听他讲话的丫头片子,他宁可相信袁一概是虚胖其实只有120斤。
但标准在现实面前毫无作用, 偏偏就是这么个咋咋呼呼的傅明灼违背了所有原则,他有了软肋,要他从此操碎了心,变成一缸小肚鸡肠的醋坛子。
12月中旬,初雪来临, 锦城变成一座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这是个周天, 傅明灼一天没出门, 晚上,傅行此和宴随来她房间帮她写作业,写着写着,宴随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犯起了懒,跟傅行此撒娇:“哥哥,我明天不想去公司了。你也别去了,我们明天堆雪人打雪仗好不好?”
傅行此如临大敌,给宴随使了个眼色。
宴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不应该在傅明灼面前说这个,按照傅明灼的尿性,听到哥哥姐姐都说不去上班,她肯定也不想上学了。
果然,傅明灼马上停笔,把头扭过来看他们两个了。
傅行此和宴随大气都不敢喘,宴随自知坏事,马上改口:“上,上,哥哥和姐姐明天都上班去,赚钱要紧,要给灼宝宝攒嫁妆。”
傅明灼啃着水笔尾巴,看着哥嫂两人,老半天没说话,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少来这套,你明天必须上学。”傅行此的教育方式要强硬许多。
正常情况下,即便有傅行此的威严震慑,傅明灼也不可能善罢甘休,想要平息她的幺蛾子,必定要经历一番哭哭啼啼、鸡飞狗跳。
但这次她居然只是“哦”了一声,就乖乖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做作业。
傅行此和宴随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震撼。
但他们没质疑,生怕多说一句就摧毁了傅明灼千年一遇的懂事,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没人敢破坏。
傅明灼确实从小就不太喜欢去学校来着,上幼儿园的时候,她是全园最让人头疼的小孩,没有之一。正常说来,小孩子过个那么一两个礼拜也该适应上学的生活了,但是傅明灼不,她的世界没有妥协这个词语,开学三个月了,她还是每天早上寻死觅活地抱着送她上学的阿姨不肯松手,哭得惊天动地,然后每天回家了都是气呼呼的,把全家人当仇人,非要好好哄一顿,或者傅行此耐心耗尽了揍她一顿,她才消停。
第二天,周而复始。
到后来傅行此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在幼儿园受到了什么虐待才会如此排斥上学,某天偷偷在她书包里放了个录音笔,才确认这丫头片子在幼儿园里安全得很,她就是纯粹事儿精不想上学而已。
小孩子的情绪是很容易带动的,她的不配合导致他们整个班每天早上都哭成一团。
他们班老师都快疯了,园长也疯了,最后园长实在没辙了,来找傅行此,建议他考虑一下让傅明灼推迟一年入学,其实就是委婉地希望傅明灼不要继续去他们幼儿园上学了而已,她已经严重影响了幼儿园的正常秩序。
而傅行此,总是凶傅明灼是一回事,但宠起傅明灼来也真的是没底线,傅明灼就这么只上了三个月的幼儿园,后来再也没去过,一直到上一年级了,才实在没办法开始了上学历程。
当然,她适应上一年级的过程又是一场浩劫,更大的浩劫,惨烈到傅行此悔断了肠子想自己为什么当初一心软就没让她上幼儿园。
总之,傅明灼的上学历史,是一部血书。
而现在,傅明灼难以置信的是,自己居然、好像有那么点期待上学了。
自从演唱会那天开始,她和倪名决这连续大半个月来每天都会碰面,周一到周五学校上学自是不必多说,放学以后和周末的时间,有时候她去倪名决家里看林幼华看狗,有时候蹦擦擦嘉蓝分队有聚会,还有的时候倪名决要她出来给他付钱——演唱会以后倪名决一直在她这里蹭吃蹭喝,就连买瓶两块钱的矿泉水都要她付钱。
总之他们每天都有正当理由见面。
但蝉联近20天的小火苗在今天断了。
一天不见倪名决,她好像有点说不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