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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白茜羽是一个很随机应变的人,她很快地接受了自己新的的定位,并且将心理学、经济学、管理学乃至后世看过的名人传记统一包装成了神秘学……她发现自己再也不需要抛出什么理论将人镇住了,哪怕她看起来青春年少,但也没有人敢对她有丝毫的轻视。
唯一让她有些不满的,是这个时代华人淳朴的封建观念,越是位高权重、家财万贯的,反而比普通百姓更迷信,不少人甚至将她理解成返老还童的黑山老妖——见鬼的神秘学。
当然,发展到后面的下午茶会,通常都是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了,说是出于保密的目的,但这让白茜羽感觉比起下午茶更像是算命……没有人想让第二个人听到自己什么时候流年不利。
于是,白茜羽的“下午茶计划”收获了比预期多得多的回报,虽然她并没有打算把自己混成一个江湖骗子,只是她很清楚这个世界将来会怎么发展——在几乎所有的方面。
“下周,有一位客人邀请您去他提供的地点。”沙逊爵士送她走到门口,他与白茜羽现在已经很熟了,更像是“忘年交”的朋友,说起话来很随意,但彼此都保留着一些界线,“我想你可能听说过他的名字。”
“是谁?”
“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吗?181总会,那就是他名下的产业之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她,“这是他提供的地址。”
白茜羽挑了挑眉,经营这么久,鱼儿终于上钩了。即便对于她而言,这个任务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带为之而已,但拖了这么久,她也总得给那位很关心她的上司一个交代。
“谢谢您。”白茜羽走到门口,对沙逊真诚地道谢。以他几乎是上海首富的地位为她牵线搭桥,这份心意是千金万两也难以衡量的,而他远不必纡尊降贵为她做到这一步。
像她这样高调地空降在这个圈子之中,又展露出了很惊人的本事,自然会引起各方人士的目光,也有对她多有试探,可是看在这位亨利·沙逊爵士的面子上,没有一个人真正地敢动什么念头的。
“不客气,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沙逊爵士和煦地说,他朝她挥了挥手,站在门口目送她上车。
白茜羽上车前,想了想,回过头道,“我建议您转移资产到香江。”
“这是你的‘预言’?”老犹太商人开玩笑地说。
“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忠告。”白茜羽冲他笑笑,上车离开。
车子驶出庄园,有人语气不善的声音响起:“我感觉我成了你的专职司机。”
“你不过一个星期送我一次。”白茜羽笑笑,将卡片丢给他,“搞定了。”
肖然瞟了一眼,嗤笑一声,“果然是个不出洞的毒蛇。”
“不过是一条地头蛇而已。”白茜羽靠在座椅上。
肖然一边开车一边冷冷地道,“不要小看他,漕帮的力量遍布全上海,手下达几十万之众,一呼百应,上海的金融、工业、报业、黑白两道的各种灰色和黑色的行业,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就是在日占区也是有着很大的能量,别说三教九流之徒,哪怕是外国人,都不敢不将他放在眼里,其势力之大,远胜于我们。”
“知道了。”白茜羽打了一个呵欠,“对了,不用送我回家,送我去学校。”
“没想到你还记得自己是学生。”肖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嘲笑她的机会。
“我成绩可是名列前茅的。”白茜羽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上的口红,说,“不过,上学还是太麻烦了,看来是得考虑考虑提前毕业的事了……”
肖然目视前方一板一眼地开车,然后余光瞥向她,忽然有些不自在地说,“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白茜羽一怔,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洋装,立刻明白了。
她似笑非笑地凑向他,手指轻轻碰着他的胳膊,“怎么?怕我又在车里换衣服呀?”
“干什么!我在开车!不要开玩笑!”肖然一挥胳膊,脸色绷得紧紧的。
“好的。”白茜羽笑眯眯地坐回原位,观察了他有些发红的耳朵根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放心吧,今天是校庆,不用穿校服。”
肖然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抛下一句,“你毕业的那一天,你的学校才应该普天同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