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委屈啊,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自己跟四爷的骑射功夫向来不分伯仲的?当然,他自己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比四爷强一些的,但是,这会儿他也不敢得罪人家,还指着人家救命呢,所以也不出声。
大千岁把腰间的酒囊解下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酒,一抹嘴儿大笑道:“爽快,这样的生活才是老子稀罕的,是个爷们就得上战场,然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成天困在朝堂挣那一亩三分地儿,可他娘的憋屈死老子了!”
众人一听,这话没法接,怎么接?那是人家爱新觉罗家的事儿,说来说去都是皇上造的孽,整出了庶长子,又挑拨庶长子和嫡子夺嫡平衡朝政。
林瑞瑾道:“大伯父把这药吃了,再给脸上擦点儿药,省得留疤。”
大千岁拿过治疗内伤的药和着酒吞下去之后,没有接药膏,笑道:“瑾哥儿,你还小不懂,男人脸上有疤才叫有男人味儿呢,你不知道老子多羡慕你五叔,就他自己不知道惜福,还跟你拿药膏给淡化下去了,蠢死了!”
林瑞瑾翻了个白眼儿,除了你谁会觉得一道从鼻梁到耳根的狰狞疤痕有什么男人味儿,还惜福,五叔听到了的话,一定成全你,帮你来一道福气。
冯紫英用刀片着烤好的鹿肉就着酒,边喝边道:“瑾哥儿,这趟发了,到现在咱们都整出五六百匹好马了,剿匪之后连运银子的马匹都给备上了,蒙古人真他娘的贴心!”
卫若兰道:“这帮蒙古蛮子,你瞅瞅每年进贡的良驹,跟这些他们自己骑得,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贾瑚裹着棉斗篷,喝着鹿筋汤补充热量,一到嘴儿就差点儿吐了,除了盐什么都不加的炖鹿筋儿,可能都没收拾干净,带了鹿血一起炖,那叫一个腥啊!
冯紫英道:“瑚表哥,嫂子不在这边儿,你可得悠着点儿,这玩意儿可是大补的,夜里难受可没处泻火。”
卫若兰也打趣儿道:“没事儿,就瑚表哥这身子骨,是该补补,太虚了,要不回去嫂子该心疼了。”
贾瑚直接被两个混小子气乐了,于是回道:“你们两个没开过荤的也敢大言不惭,做哥哥的好心提醒你们一句,一会儿流鼻血可就丢人丢大了。”
冯紫英嘴快来了一句:“就这么点儿鹿肉就想让小爷流鼻血?就是再来十头八头的,小爷都不带有感觉的1”
贾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说道:“真看不出来啊!”冯紫英一挺胸脯,很是自豪,贾瑚继续道:“这长得人高马大的,原来竟是个银样蜡枪头,这般需要进补。”
大家愣了一下,还可以这样解释?卫若兰庆幸自己说话慢,大家反应过来就是一阵大笑,把冯紫英气得咬牙切齿的。
突然,林瑞瑾打了手势,一瞬间,众人全安静下来了,冯紫英等人甚至拿起火上的猎物,以免烤动物的油脂噼噼啪啪地影响林瑞瑾的判断。
林瑞瑾凝神感受着地面传来的微微颤动,然后咧嘴笑道:“又有人送马匹和皮袄来了,听着这声音,来的马全是好马,数量还不少呢!”
大家摩拳擦掌,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次差点儿就全军覆没了。
林瑞瑾等人快速的吃了肉然后扑灭火堆上马,等着来人靠近,结果,没想到来的并非蒙古人,而是沙俄那边儿来的红毛鬼子。
(明末清初,红毛鬼子是指荷兰人,后期凡是西方的卷毛种,都会被称为红毛鬼子。)
这些人并不靠近,直接端起杆很长的□□,填入弹丸就开始射击,这些人拿出□□的一瞬间,林瑞瑾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好。
林瑞瑾一抽鞭子,顺手扔给贾瑚一个大瓷瓶道:“全给我撤,往瑶罗布林山上撤,全都赶紧撤!”
这用的是汉语,不管是沙俄还是蒙古,对满语多少都是知道些的,但他们觉得汉语绕口,一般是不会的。
说着,抡起来鞭子将子弹一一挡下,林瑞瑾再厉害,但对面可是千余号人,听马蹄子声,这后面怕是还有不少人。
大千岁冷声道:“本王可不做临阵逃脱的孬种!”说着,也从怀里取出工部做的子弹枪,但是打了两下,觉得还是弓箭好用。
其他人也纷纷拿枪还击,贾瑚看林瑞瑾打的吃力,当即果断的道:“大千岁,咱们撤,瑾哥儿护着咱们,没办法完全施展开。”
“咱们绕过瑶罗布林,从后面反包围,还能帮着瑾哥儿减轻压力,也好不叫这些红毛鬼子跑了!”
大千岁听后,觉得有理,便喊了一声撤,但就这么一愣神儿的功夫,肩头就中了一弹丸,其他人也多少中了些弹丸。
听到大千岁喊了撤,大家也不恋战逞英雄,最近早就都配合默契了,但冯紫英和卫若兰却有些犹豫。
双拳难敌四手,林瑞瑾就带着六安三人对付五百来人,这不是开玩笑嘛?就听林瑞瑾道:“云雾,你也跟着撤,云卿、子寿,你们也快走,放信号弹!”
卫若兰和冯紫英只能咬牙答应,交情归交情,战场上必须听指挥,二人朝天各甩了两枚信号弹,四枚代表着万分急切,然后,调转马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