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生活不抱希望,但夫君的喜与不喜却十分重要。
夫君不喜,下人便会轻贱,处处刁难,一如在伯府那样。她所求不多,只要夫君不厌恶她,他们能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就行。
“妾身多谢夫君。”她垂眸行礼。
晏卿交代完,才离开内院,去前边招呼客人。
白芷和白兰一个去给她备水,一个去给她拿饭食,屋子里只剩严明月和自己的陪嫁丫鬟如意。
如意压低了声音道,“看来姑爷对小姐很上心呢。”
严明月略笑了笑,“确实比我之前猜想的情况好多了。”
府上姐妹说小侯爷对这们亲事不喜的时候,她表面不在意,心里还是充满了忐忑。还好,初次接触,小侯爷便让她稍稍放下了这些不安。
等宾客散尽,一身红色喜服的晏卿又回到新房。
严明月已经换下了大红嫁衣,头上首饰也已经拆卸下来,一头青丝柔顺的垂在背后。脸上洗净妆容,看起来年纪更小了些。
确实小,也才十八岁,在现代不过才高中毕业刚上大学的年纪。
她见晏卿回来,忙迎上去,“夫君回来了?妾身然后人备下了醒酒汤,可要先用些?”
晏卿笑道,“叫我晏卿就好,然后我叫你……明月?”妾身什么的,他听着不大习惯。
严明月一愣,继而回答,“好。”
晏卿喝了醒酒汤,又去沐浴洗漱,一切收拾完,两人便安置了。
初次相见便要亲密接触,晏卿心里很是不自在。不过入乡随俗,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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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月对着琉璃镜梳妆打扮,看着里面清晰的人像,第一次知道,府中姐妹人人吹捧的琉璃镜是什么模样。
她在严府的生活十分艰难,连月例都有人克扣,生病吃药甚至是日常吃饭,都要给下人塞钱才能请得动他们。
这样一来,手上哪里还有余钱去买什么琉璃镜?
因此,其他姐妹都换了琉璃镜,却唯有她,一直用着一面铜镜。
晏卿从镜子里出现,脸上还是睡意朦胧的,“明月,你怎么起这样早?”
他平日不上朝的时候都要睡个懒觉,反正也没人管他,哪天起早了,母亲和祖母还要担心他没睡好。
严明月看到他,脸上又带上了羞涩,轻声道,“要早些去给长辈敬茶。”
晏卿笑道,“没事,她们都知晓我起的晚,去晚了也不会怪你的。咱们家人口少,没那么许多规矩,母亲和祖母也是很好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严明月只微笑着,并不太相信。母亲对自己的儿子,那自然是很好相处,但和儿媳?可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