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主真是有趣。”邬起大致明白沈海卿在想些什么,他说:“我见过这么多修士,走过无数门派,人家门派宗主都说以自己一命换得全门派其他人的安全,而你却反其道之行,不为自己门下弟子讨饶,却给自己讨饶?这我还是第一次见。”
“诶,这尊主就有所不知了,在我看来,这都是那些门派宗主的想法都太传统太傻了。保住这些弟子又有何用?这些弟子实力不济良莠不齐,今日就算能以自己一命保住他们性命,可一个门派没了宗主,失去了最强的支柱和门面,在这凶险万分的修真界是很难生存下去的,万一明日又被其他仇家找上门来,又有谁能保住他们呢?岂不还是个灭门的结局?”
“明明弟子没了还可以再招更多的,而我身为门派宗主,只要我还在,支柱就在,这门派总归还能延续下去,所以……”沈海卿讨好的微笑更甚,“希望尊主多多海涵。”
莫缘目瞪口呆听着沈海卿一番惊世骇俗的发言。听来听去,虽说对人渣师父气愤得要死,但又莫名觉得沈海卿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保住核心总是重要的,就跟打游戏时讲究“保住我方核心输出”一样,以沈海卿的能力,确实只要他还在,无极剑宗就能延续下去。
而其他弟子都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被牺牲掉也无可厚非了。
虽说确实能理解这一点,可莫缘还是不能接受。他生活在文明发展的现代社会,接受人人平等的教育理念,无论实力如何,莫缘觉得每个人的价值都是同等重要的。
再说沈海卿今日要是牺牲全门派弟子,只想保住自己性命的话,日后这个贪生怕死的罪名怕是跑不掉了,一个不管你死活的师父,日后谁又敢再拜入无极剑宗门下呢?没有了新鲜血液,一个人的门派是成不了门派的。
仔细想想,莫缘还是觉得这个沈海卿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但实际上是个纯粹的贪生怕死之徒。
想法终归只能是想法,显然莫缘改变不了沈海卿,沈海卿厚颜无耻对邬起道:“尊主看上我门下哪个弟子,尽管提就是。”
邬起甚至都被他气笑了,眯着眼睛:“行,那就把你全门派的人都给我叫来,我一个个杀给你看,你觉得怎么样?”
沈海卿竟然挺高兴,对邬起道:“尊主,这小厅堂容不下那么多人,麻烦随我去门中的演武场,我去把人都给您叫来。”
“天哪!”莫缘在脑海里捂着脸尖叫,“这就是原主的师父吗?这也太……太不要脸了吧?我还以为原主的门派起码有点骨气啊!”
作为系统的花花也是惊呆了,颤颤巍巍地喊:“不对啊,这沈海卿的人设也不至于没下限到这种地步啊!”
花花又翻了翻自己的人设集,找到沈海卿的介绍,对着那短短几句话愁眉苦脸:“垃圾作者只写了沈海卿是后期主角团之一,帮主角干了不少活……没有写性格如何之类的,我私以为身为主角团之一,沈海卿怎么着都应该是正面人物吧?”
“哪里正面了?”莫缘指着沈海卿那张满是讨好的脸,“这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啊!”
哪怕莫缘心里再怎么不敢置信,他都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摆在他面前的事实,他的师父……不对是原主的师父,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沈海卿忙不迭地领着邬起一行人往演武场走,无极剑宗的演武场就是一座十分宽广的方形平台,方形平台并不高,就两层阶梯,但平台的四个角,立着四根青龙浮雕石柱,石柱顶端似乎镶嵌有青紫色的灵石。
沈海卿邀请邬起几个人登台参观,并且抱拳道:“我去集合门下弟子,请尊主……稍等片刻。”
至少这一刻,沈海卿当真是非常恭敬地、一字一句说完了这句话。
然后他就冷不防地、突然抽出了一直悬挂在自己腰间的佩剑,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凌冽一剑,朝邬起脸上刺来!
貌似连邬起都没有想到,沈海卿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发难袭击,不过邬起的反应很快,稍微一挥手,手上红光一闪,沈海卿的剑刺顿时被他犀利地挡了下来。
沈海卿没有迟疑,一剑不成立刻倾身后退,同时嘴里喝道:“布阵!”
沈海卿一声令下,邬起等人站着演武台上,那伫立的四根石柱上,一直使用隐身符的四位无极剑宗弟子显现出身形,并在沈海卿下令的瞬间就使出了布置许久的法印,成功为演武台上立起了一个小小的方形结界。
结界将邬起、莫缘、天枢以及沈海卿自己都困住了,四名无极剑宗弟子严守住结界阵眼,而同一时间,剩余的其他无极剑宗的弟子纷纷赶到,总计二十多名弟子,将结界团团围住。
“雷霆结界最高型,能困住上仙的绝世阵法,这应该是千年前最后一位从你们无极剑宗飞升的‘寒星真人’,所留下的阵法法器吧?”
邬起很有眼光,也稍稍调查过无极剑宗这个曾经是修真界第一的门派,自然也知道无极剑宗既能延续千年以上,肯定是存有一些镇山法宝的。
“不过这样可以吗?”邬起见到这灰蓝色的阵